是大忌,在场的众人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不敢随便答应叔公的条件。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住在这不远的曾师公也闻声赶过来了。
曾师公在我们村里专给人敬老爷看阴宅,因为患过青光眼的缘故,左眼已经瞎了。
他过来后,周家那些送殡的人立即迎了上去,纷纷说道起了叔公的不是。
曾师公瞅了一眼地上的棺材,又看了看旁边不省人事的周田耕婆娘,朝叔公问道:“宋老满,你这一报还比一报重,到底是跟周田耕有什么怨呐?”
叔公拍了拍手里的那双草鞋,“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哪个造孽鬼把这双鞋丢进了洋伢子家,惹得外边瓦虫叫了一夜,还害得我老哥遭了阳忌。我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这草鞋挺适合周田耕的。所以这才拦住了他的上山路,想把鞋给他穿上。”
听了这话,曾师公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大变,他盯着棺材又看了好一会,随后似乎认同了叔公,“恩,上山路难走,如果没得一双好鞋,确实不好上路。”
接着,曾师公看向了周明,就说让叔公给周田耕穿鞋。
听大人说,在我还没出生时,有一次曾师公看到有人在水边烧纸屋投血食,就说过不了多久,这儿要淹死一个小伙子,还得再搭上一个大肚婆。结果七天后,有人从这口塘里捞出了一具年轻人的尸体。没多久,又有一个孕妇因为难产死在了路边上。
因为这事儿,曾师公在咱村子打响了名声,一般人家出了什么怪事或者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村民们都会请曾师公来,曾师公说哪些事情干得干不得,大伙都言听计从。
而现在他的这句话撂在这了,周明虽然很不情愿,可还是叫人撬开了棺钉,同时不忘咒了句:“宋祖德,你拦我爹的上山路,开他的闭土棺,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对此,叔公没有理会,等到棺盖打开后,他走到了棺材前,揭开了周田耕脸上的白盖被,将一把血食塞进了他的口里,随后又把那双草鞋放在了他脚的位置。
做完这些后,叔公瞅着已经开始腐烂的周田耕尸体,说道:“周田耕呐,你要留鞋,我也留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们都是有亲人家属的,但如果你再不明理,就莫怪我不会做人了!”
叔公这话就好像是在跟活人说似的。过了好一会,叔公才把视线从尸体上挪开,他看了一眼周明,就说可以合棺了。
棺材钉被重新打上,叔公随后也抹掉了棺材上的那一个泥脚印。
说来也奇怪,随着那个泥脚印被擦掉,原本昏迷不醒的周田耕婆娘突然睁开了眼,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指着叔公一顿臭骂。而抬棺人再次试着起棺,结果棺材很容易就抬了起来。
“曾师公,今天也多谢你帮老弟我解围了。”
叔公朝曾师公这么说了一句,随后就拉着我赶忙离开了。
叔公除了二十多年前跟爷爷出去打过一段时间工外,其他时间一直都待在村子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我没料到他竟然有一脚让棺材起不来,一句话就能让人昏死的本事。
回家路上,我问叔公这些本事都是从哪里来的。可叔公蹬了蹬那双不太合脚的鞋子,说,“我没多大本事,只是借了你爷爷的一方威风。”
我爷爷的一方威风?可是,我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此,叔公没有说话,带着我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我发现竹林里爷爷的坟竟然被挖开了,坟坑里头空空如也。我回头再看一眼家里,却看到家里原本紧闭的大门开了,而爷爷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门槛上,搭着二郎腿悠闲地在那抽着烟。
我猛地一个激灵,以为爷爷是诈尸了,可叔公示意我别怕,“洋伢子,昨天那个留鞋的乞丐其实就是周田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