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自己养的自己宠着,不然还能怎样?
心情平复得差不多的霍靳川坐到江淮面前问道:“你想吃什么?”
江淮想说他不饿,又担心这个答案会让霍靳川更生气,他只好随便说了个想喝玉米瘦肉粥。
江淮补充道:“要甜玉米。”
霍靳川知道江淮不喜欢吃糯玉米:“我知道。”
江淮一直缩着身体,霍靳川的手伸进空调被里握住江淮的脚,没两秒钟又抽回手,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往上调了一度,“在这待着,有事就叫我。”
霍靳川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下扔到沙发上,脱完外套他转身走出客厅,消失在江淮色视线里。
江淮身体蜷缩得更紧了。
刚才被霍靳川握过的地方痒痒的,很烫。
霍靳川让江淮在沙发上待着,江淮就真的一直窝在沙发上没有离开,安静的看着电视,思绪逐渐放空。
霍靳川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吃吧。”霍靳川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热粥,用脚把江淮专属的矮脚软椅勾过来,用眼神示意江淮。
江淮推脱不掉,只好从被子里钻出来坐到矮脚软椅上,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
“怎么了?还是没胃口?”霍靳川伸手撩起江淮额前的碎发,盯着江淮漂亮的眼睛看。
江淮支吾其词:“太烫了,凉一点再吃。”
“矫情。”霍靳川啧了一声,从江淮手里抢过勺子舀起一勺粥低头将它吹凉,而后喂到江淮嘴边,另一只手还护在下面,免得粥滴落到江淮衣服上。
江淮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把粥喝了。
霍靳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笑意:“这样才肯喝?”
江淮看着霍靳川带着笑意的脸,耳朵悄悄地红了,他小声反驳:“才没有。我自己喝。”
“你自己喝得喝到明天早上去。”霍靳川躲开江淮的手,继续亲自把粥吹凉了喂给他。
江淮不善于争辩,也不想拒绝霍靳川,只好任由霍靳川喂他。
一碗粥下肚,江淮空空荡荡的肚子被填饱,霍靳川看着空了的碗眼底划过惋惜。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吃完了消消食就去睡觉,要是因为熬夜病倒了我可不会管你。”霍靳川端着碗起身,“等会儿我要开个会议。”
江淮了然地点头:“我不会打扰你的。”
霍靳川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总是很忙,忙一些江淮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江淮和霍靳川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淮是私生子,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便抱着他跪在江家门口要名分,江家花了五百万摆平这件事,他的亲生母亲拿到钱就把他扔在了江家,此后再没出现过。
因为私生子这个身份江淮在江家的地位一直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江母不允许佣人称他少爷,他住的地方也是佣人房,吃穿用度都是最低标准。江淮从来不主动问江父江母要钱,只有在生病后实在熬不住了需要去医院时才会开口,可即便他有正当理由江母照样会骂他是吃白饭的败家玩意。
江母说他生病受的这些罪都是他应得的,他的母亲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他就得赎罪。
江淮为了赎罪,一辈子都甩不掉私生子这个烙印,从出生起就要受到来着旁人的白眼,每当有人提起他,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哦江淮啊,一个私生子。
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他没有资格江氏,没有资格继承江父的财产。
也没有资格和江慕白抢霍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