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一秒,他便镇定下来,眉目冷冽地开口:“昨天沈栀打电话跟我说杀人犯在家里。
“如果她真的遇害,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昨晚已经把家里都找了一遍,并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
“演戏演全套,昨天她胆大妄为到连警察都惊动了,今天年年就只是做个身体检查而已,她不来也正常。”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陆泽听了他的话,悬着的心似乎也放了下来,而后忍不住抱怨:“妈妈也太小心眼了,我们昨天不过是给姨姨过个生日,她居然这么耍我们!”
南婉月在一边煽风点火:“姐姐这么做确实任性。她闹脾气倒是不要紧,饿着小泽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小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因为姐姐没回来准备早餐,小泽连饭都没吃好,这样还怎么长个子?
“亏姐姐还是当妈的呢,对自己儿子的健康真是一点都不上心。”
陆泽原本就因为找不到我有些不开心,听了南婉月的话,更是气哼哼地开口:“对啊,妈妈早餐都不给我做,一点都不疼我!
“爸爸,我不要吃妈妈做的饭菜了,我们回去吧,我要吃姨姨做的饭菜!
“妈妈乐意玩失踪就让她玩,我们别找她了!”
闻言,我苦涩一笑。
我费心费力把陆泽拉扯到这么大,一日三餐精细照料,不知给他做过多少饭菜。
然而就因为今天早上少做了一顿,他就怪我不负责,责备我不疼他。
我生他养他,为他付出这么多,终抵不过南婉月三言两语的挑拨。
他们到现在都不相信我已经死了,再这样耽误下去,等找到我的尸体,我估计都已经腐烂了。
“你们说谁失踪了?”
方才陆泽声音太大,吵醒了病床上的年年。
年年眉眼精致漂亮,声音气若游丝,面色白得近乎透明,像是轻轻一碰便会破碎消散的瓷娃娃。
看着这样的年年,我一阵心疼。
由于从小体弱多病,年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住院,陆家的人和她也并不亲近。
加上陆云深的父亲是个重男轻女的,年年在家里就更不受待见了。
以前还有我护着她,如今我走了,没人宠着她,我家丫头还不知要吃多少苦。
陆泽哼了声,说:“除了妈妈,还有谁会无理取闹离家出走?”
听了陆泽的话,年年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软软的嗓音反驳道:“不可能,妈妈不会离家出走的,她昨天跟年年说好了今天会来看年年的。
“妈妈从来不会骗人,她肯定是出事了才会食言......”
说着,年年逐渐激动起来,原本苍白的小脸也染了几分急切的薄红,“爸爸,妈妈肯定出事了,你快去把妈妈找回来,年年想要妈妈......”
看她情绪不稳定,陆云深走过去拍拍她的背,安抚道:“你身体还没好,别激动。为了这么个白眼狼的妈不值得。”
陆泽也附和道:“妈妈经常骗人,我和爸爸都被他骗过好多次了,她这次肯定也是骗我们的。你不用找她,过阵子她自己会回来的。”
“妈妈不是白眼狼,也不会骗人!”年年有些生气,“妈妈从来没有骗过年年,爸爸忙工作从来不来看年年,爷爷也不喜欢年年,只有妈妈一直陪着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年年辩解着,南婉月忽然开口:“年年,姨姨不想打击你,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年年一向不喜欢南婉月,小脸紧绷着,道:“不知道就别说,我不想听坏阿姨说话。”
陆云深呵斥:“年年!不许对姨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