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我对不起你和爸，也对不起然然......」

外婆神情平静，展开了她加班加点缝制的寿衣。

她恨我妈，我妈整日整日的围着沈昂转。

让她丢尽了脸面，也受尽了孤独。

后来丈夫去了，只有我这个孙女尝尝去看看她。

「程淼！你不是后悔了，你只是想为你的良心找个寄托的地方。」

外婆那双锐利的眼睛，好似击穿了我妈的灵魂，看透了一切。

「如果然然没死，你会后悔吗？你不会！你只会觉得她活该！」

「然然把心脏都给了你，但你不懂得珍惜......」

我妈泪流满面，用力的摇着头，但都是枉然。

「不！不是这样的！」

我妈死的那天没穿寿衣，外婆收尸时也没说什么。

她冷静的安排好一切！

冷静的让我觉得害怕。

14.

外婆不眠不休的写封包，封包堆满了整间屋子。

完工的那天，外婆穿上了寿衣，唇角带笑。

「然然，外婆来找你了！」

煤油灯落下，火光冲天。

我飘在空中焦急的大喊，却骤然晕了过去。

我好似又听见了外婆的声音，「然然别怕，外婆来了！」

我回头一望，一具烧焦的尸体里飘出了透明的灵魂。

「外婆......」

我扑进外婆怀里嚎啕大哭，哭尽我的满腹委屈。

「然然，妈妈来了......」

我妈紧跟在外婆的后面，语气焦急。

她向我伸出双臂，语气温柔，「然然，妈妈帮你报仇了！

来让妈妈好好抱抱你！」

但我和外婆对视一眼都没有理会。

手拉着手，我感受着身体越来越轻，直到彻底的消失。

「不！然然，你等等我......」

我妈瞪大了眼睛，伸手只抓住了一丝空气。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