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死后半个月，灵魂并未消散。

只是跟在王芳身边，无法离开。

我看着他们一家子如何恩爱和谐，

看着王芳为了张娇娇可以凌晨三点起来做早餐，

看着王芳毫不吝啬的说出“妈妈爱娇娇”。

......

张家别墅内又请来了新保姆，

张娇娇仍然是喜欢躲在妈妈怀里，那个可以永远不用长大的“小孩子”。

除了我的死为她带来宁静之外，似乎一切都未改变。

今日，

是张娇娇的生日，也同样是我的生日。

别墅内早已站满了人，

张娇娇穿着价值不菲的小洋裙众星捧月站在人群中央。

而王芳除了应酬之外，

还心不在焉地看向门外，似乎想要看见谁的到来。

东瞅瞅西看看，却落寞地低下头。

“太太！外面有一个老婆子一直说要进来找什么乔念。”

门外，保安急忙跑来。

他的话让众人停下手上动作，开始窃窃私语。

乔念是谁？老婆子又是谁？

“你们有没有见过我的念念？求你们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门外，

多名保安也没拦住那个身材矮小，

佝偻着背皮肤黝黑干瘦的小老太。

她逆光而来，

手上破旧拐杖与身上藏蓝色粗布衣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声音颤颤巍巍语气中带着焦急与拘束。

我愣在原地，鼻子更加酸涩，

那是我的奶奶。

“张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

保安！给我把这精神病扔出去！”

王芳反应过来，朝保安疯狂叫喊。

一瞬间，一群保安向奶奶走去。

“求求你们了！我只想见到我孙女念念。

她给我汇了好多钱说要去国外，

我怕她出事，实在是找不到她，才来麻烦你......”

都很少进城的奶奶不知哪来的勇气一遍遍乞求着，

自诩上流社会的众人却笑她模样滑稽，个个捂嘴偷笑。

“求求你们！

行行好认识我家念念的告诉我在哪吧！

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

那个老太太扔去拐杖，踉跄跪了下来。

声音嘶哑，浑浊的泪水从眼中滑落。

却等不来答案，大批人高马大的保安把她瘦小身影围住。

像抓小鸡子一样把地上的老人抓起来。

不顾她会不会受伤，抬着她扔出张宅。

我想伸手扶，

却穿过她的身体，

眼看着奶奶重重摔在地上。

就像没人注意的小猫小狗，被人随意丢弃在路边。

怀中依旧死死的抱着我的照片，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

“念念......我的念念......你到底在哪？”

7

一连多日，

奶奶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城市寻找我的身影。

冬日夜晚下起大雪，

昏暗路灯下照着她深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