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垂眼不再看他。
杜铭泽背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在离开病房前,却又突然停步。
“好好养病,离婚这种事,轮不到你来提。”
杜铭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耳边顾心蕊和杜铭泽嬉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夜晚,手术使用的麻药药效一过,我的五脏六腑犹如捣碎一般疼痛,我打开灯,摸索着寻找手边的桌子上的止疼片。
已是冷秋时月,可我疼得汗珠挂满了额头。
我打开药盒,却发现最后一盒止疼片,要也早就被我吃完。
痛,太痛了。
我疼的不敢动弹分毫,只能闭上眼,努力地克制着疼痛带来的感官刺激。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以前幸福的事。
我的幸福的事是什么呢?
我闭上眼,牙齿被我咬的咯咯作响。
“如果这时候能来根烟就好了。”
我已经戒了七年的烟了,从我认识杜铭泽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有抽过一次。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
当我经过篮球场时候,看到了那个从此烙印在我心中身手矫健的投篮少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和他还在上大学。
那时候的他是如此耀眼,鲜亮,而我是如此渺小而普通。
可命运就是让我和他相识,相爱,最后又成为彼此如此冷漠的存在。
为了奖励我戒烟,他会亲自下厨给我做各种菜肴。
作为富家少爷,不仅没嫌弃过我,每次总会笑着看着我将他做的菜吃个干净。
我想着想着,眼泪开始往下流。
我摸索着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多久了,我已经离那种幸福多久了?”
就在我疼的意识模糊的时候,我嘴里的烟突然被掐灭,耳边又是熟悉的那个声音。
“把烟给我掐了,不知道我很讨厌那种味道么?”
我费力的睁开眼,一瞬间疼痛的刺激感又直达我的大脑。
“你...你怎么来了?”
我看见杜铭泽换了一身平常的衣服,不再是那身冷冰的黑色西装,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饭盒。
那饭盒我认得。
从前他最喜欢用它装饭,偶尔会给我个小惊喜,百忙之中抽空下厨送饭给我吃。
我总在公司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中,接过那个饭盒,
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它了。
“你还没吃饭?下午公司没事,我买了份,趁热吃了。”
他将饭盒递给我。
我手里捧着那个饭盒,隔着表面,能感受到一丝温热。
我咽了咽唾液。
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真的饿。
当我打开饭盒,将饭菜狼吞虎咽地塞到我的嘴里的时候。
熟悉的味道激活了我的味蕾,
“这是...”
“不管是谁做的,趁热吃了吧。”
杜铭泽打断我的话,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疏离感。
可身体剧烈的疼痛,又让我剧烈的咳嗽,将饭菜一口喷了出来。
他有些吃惊,望向我。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杜铭泽看着我惨白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怜惜的目光。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饭勺,坐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