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顶着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哭哭啼啼的掀开门帘,扑在大夫人季芙腿上:“夫人,你看世子让他的下人把我打的!”
大夫人到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看着王嬷嬷肿的反光的脸,差点把镶着红宝石的护甲捏断。
“他发现你给陆幼菱喝避子汤了?”
王嬷嬷摇头:“没有,那陆幼菱是个不安分的,到处跑,我足足等了她半个时辰,花月才把她找回来。”
“您说不让她乱跑,我就教训她几句,世子就护起短来,让谈承打了奴才。”大夫人一听,这还得了,打王嬷嬷的脸,不就是打她的脸。
“诸葛鹤轩,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竟然替孕婆出头,你去拿些药膏抹一抹,你受的罪,我必定帮你讨回来。”
王嬷嬷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她还公然和世子搂搂抱抱,我看世子对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大夫人笑的开怀:“我还以为他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陆幼菱那样小家子气的,喜欢就好,有软肋了。”
大夫人带了人,浩浩荡荡往浴墨院去。
诸葛鹤轩整日躲在屋里不出来,大夫人正愁没有借口去磋磨他。诸葛鹤轩早死,她亲生儿子好早日继承世子之位。
诸葛鹤轩坐在窗前,把写好的书信绑到信鸽腿上,把信鸽放了出去。
谈承上来禀报:“世子,大夫人来了。”
诸葛鹤轩把桌子上的《治国要略》递给谈承,谈承把书放进书架,找东西盖住,拿了一本话本子递给诸葛鹤轩。
诸葛鹤轩随便翻开一页,正好是淫词艳曲。
“去把罪魁祸首带来,她惹的祸事,总不好我帮她买单。”
陆幼菱坐在耳房,把诸葛鹤轩祖宗八辈都拎出来骂了一遍,尤其是诸葛鹤轩本人,从脚指头骂到头发丝。
骂累了,她开始盘算去哪里弄点颜料和纸,画几幅画拿出去卖。
陆幼菱得了她娘的真传,画的一手好画。如今身负巨债,只能多画点画,赶紧把债还上,再给自己存点体己钱,以后好跑路。
谈承轻轻敲门:“陆姑娘,世子让您过去一趟。”
陆幼菱本来想装病不去,但一想万一诸葛鹤轩想开了,和她睡一觉,说不定能一举得男。
陆幼菱找了一块蓝色围领戴上,遮掩住脖子里的红痕,跟着进了正屋。
诸葛鹤轩斜卧在漆木狐裘暖塌上,连眼皮都没抬。
陆幼菱刚坐在诸葛鹤轩身边,大夫人就来了。
大夫人掀开厚重的棉帘子,一股浓重的药味钻进她的鼻孔,她嘴角微勾,一瞬后马上抿着嘴,往里走。
诸葛鹤轩依然躺着。
“咳咳咳······”
“母亲,我,我最近身子越发难受,没办法起身给您行礼了。”
大夫人再忍不住笑意,慌忙用手帕遮住嘴,掩饰笑意。她轻咳一声,调整好表情:“刚才王嬷嬷来给陆幼菱送药,你打了她,可有此事?”
诸葛鹤轩把书放在黑漆彭牙四方桌上,书中香艳的插画刚好朝上,落在大夫人眼里。
大夫人不悦的看一眼,什么也没说。
诸葛鹤轩好似刚刚发现,赶紧把书合好:“让母亲见笑了。”
大夫人更开心了,诸葛鹤轩身子都虚成这样了,还看这种书,估计到不了半年,就死了。
既然这样,就给她加点火候吧。她瞟一眼挨着诸葛鹤轩坐着的陆幼菱。
“幼菱虽然只是孕婆,但好歹是你未来孩子的母亲,她若是跟你母亲当年一样,在外边找野男人,你的脸面往哪儿搁。”
“我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