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酿成大祸,是我没看好她。”
“这次走水的损失我一定照数赔偿,求您别怪我妹妹。”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若是不够,我愿立下字据,分期补齐。”
她说话声渐弱,小心翼翼地递上银票,身形单薄地站在原地。
姜霆面色稍霁,“不必了,你们方才也受到了惊吓,先去请大夫看看。”
“府上的事交给管家处理便是。”
说完,姜霆负手转身离去。
姐姐对着他的背影喊出自己的名讳。
“小女在城南教坊司做舞师,有事尽管差人来寻,损失定当如数奉还!”
姜霆驻足回转,让下人取来一枚木牌递给她。
“这是我府上的腰牌,之后自会有人去寻你。”
管家反应迅速,立刻安排人手去附近的酒楼,继续刚才未完的宴席。
2.
回府路上,我烦躁地看着铜镜里自己因为灰烬过敏起红疹的脸。
“明日我还要去相府奏琴,你让我这副模样怎么见人?”
姐姐心思全在方才那一幕,对我的抱怨充耳不闻。
回府后迫不及待跟爹娘告状。
爹爹一边夸她计划周密,一边埋怨我拖累姐姐。
“不就是张脸吗?”
“本就生得平常,等媛儿进了国公府你还愁什么前程?”
他们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只宠爱有主见的姐姐。
得知姜霆对她另眼相看,更是将她捧上云端。
一口一个世子夫人叫个不停,如同我是隐形人一般。
一家人围坐一处,听姐姐细说今日经过。
“你们是没看见,世子对我多温柔!哪有外头传的那般难以亲近。”
“他还把自己的腰牌给了我,这可是府上才有的信物啊!”
“这世子夫人的位置,我是坐定了!”
话音刚落,她便将那枚腰牌亮了出来。
可惜她根本没看到——
国公府几乎每个下人身上,都戴着一块同样的木牌。
娘亲身为国公府帮厨,原本是知道的。
现在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瞎,被姐姐哄得合不拢嘴,连声夸赞她的媛儿争气。
谈笑间,姐姐眸光一转,开始拉着爹爹的手撒娇。
“爹爹,我已经备下了合适的胭脂水粉。”
“现在就差一套锦缎衣裳,你也不想错失这门亲事吧?”
“我打听过了,上好的云锦还要一百两银子,这是最后一次了,等进了国公府定加倍奉还!”
爹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露出为难之色。
这些年为了姐姐的攀高枝计划,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给她置办衣饰了。
现在的姐姐,从头到脚,全是精心打扮的成果。
采买梳妆花钱又花时间,她根本没工夫去教坊司。
那个什么舞师的身份……不过是她为了体面而编造的说辞。
娘亲见状又往他心里添了一把火。
“你还犹豫什么?媛儿都说了,进国公府十拿九稳!”
“再不济我们媛儿这般容貌,进其他高门也不成问题,怎么算都不亏!”
“难道你不想当个体面人了?那可是国公府啊!”
“再说了,不是还有绮儿吗?她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流落街头。”
爹爹犹豫两秒,猛地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