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可以撼动,
不然下面就不会有数不清的豺狼虎豹仰望,眼红,暗中窥伺,蠢蠢欲动,却无能为力。
可一旦有了一个缺口,他们便犹如饿虎扑食,群起攻之…分而食之
这是自然界法则,商界亦如此。
可是谁撕的那个缺口?
这一年来,他把A市算得上名号的家族都暗中查了个遍,无劳而获。
只知道钟家破产因为技术革新,合作融资,大部分资金投入新技术,核心技术却泄露,资金链无法回笼。
最近公司越来越忙,各种问题层出不穷,顾秦又要从国外回来,接下来,老宅麻烦事少不了。
他揉了揉眉心,上楼回房。
他的房间和陈念安的房间一南一北,她朝阳,这也是为什么两人除了有事根本不会打照面的原因。
想起念安,他的眉眼松了些,不再紧绷。
也不知道她特许自己,陪她去参加生日宴意欲何为。
顾薄言走进房间,标准的基础配色调,和陈念恩明媚奢华的房间相比,这间屋子低调很多。
或许是让他亲眼所见,她和周岩是多么情真意切,多么海誓山盟,望他早日成全。
不要耽误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眼神却很冷,动作暴躁地把衣服脱掉,进浴室,打开花洒,六月盛夏里凉爽的水,冲到脸上,才好受许多。
他顶了顶下颌,随意把头发往后撩,丹凤眼邪肆,带着疯狂和执念。
管他的,就算去看念安谈情说爱,他也要去。
一日找不出,迫害钟家的幕后凶手,一日就无法放她自由,里面又几分私心和贪恋,只有他自己知道。
洗完澡出来,顾薄言随意在腰间上搭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
不知何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暴雨,修长的指节散漫地拨了几下头发,他只用吹风机敷衍着吹了几下,便没有再吹。
反正也没人管他,他身体好,不会感冒。
懒得吹。
窗户外,雨点打在树上,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一片寂寥,A市的喧嚣和繁华都消失。
这里距离他公司,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
可这一年来,每天早上出门,和回来时,他心里都又说不清的期待。
恍惚间,在这里,念安属于他,只属于他。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静谧和臆想,顾薄言不悦地冷冷瞥向木质门。
是哪个下人,这么晚叨扰他?
“顾薄言,我进来了啊”
门外传来陈念安清甜的声音,他冰冷的目光一顿,倏然变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