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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自己褪去衣衫趴在床上,还不忘了出言奚落她,“顾姑娘真同你父亲一般,性子倔得很。”
顾南枝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顾自打开药箱,“这同家父没有关系。我有自己的原则,还请侯爷海涵。”
态度温和,算是给她刚刚不给面子的行为赔不是。
谢澜的心情果然好了些,轻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后背很快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意,是顾南枝在施针。
另有药草香气萦绕在他鼻尖,是顾南枝用煮过的药草正蒸腾着他的后背。
虽然暂时感觉不到体内不适有任何缓解,可在药草的蒸腾下,谢澜倒是觉得舒服了不少,连摊开的四肢都松软了些,“姑娘好手段。”
顾南枝没有搭理他。
她要一直举着裹着药草的布包在谢澜后背上方缓缓移动,一点一点均匀蒸腾到他的整个后背。
这些药草性温,加热之后能使药效更快发散出来,持续一段时间之后,便可使谢澜郁结在体内的毒慢慢散开。
说起来好似很容易,可做起来却很难。
她的手举了半个时辰有余,早就僵硬麻木,全靠咬牙死撑着。
细细密密的汗水布满了顾南枝的额头。
谢澜已经舒服得打了个小盹。
房内的寂静却在这时被外头突兀的响声打破,“谁敢拦着我!今日见不到侯爷,本姑娘死不罢休!”
娇媚的声音并不难辨认。
是相府小姐楚湘湘。
谢澜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便是满目的肃杀。
倒是顾南枝速度极快地丢开了药草布包,又一一拔去了谢澜背后的针。
她原意是让谢澜出去见人,想法子赶走楚湘湘,再回来接着诊治,正好她可以歇一会缓缓手上是酸痛,谢澜也能瞒住中毒一事。
没想到谢澜竟在最后一根针拔出的时候猛地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床榻上带。
长腿一踢,便将顾南枝的药箱踢到床底下。
他又迅速往空中扬了一把粉末。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顾南枝还能瞥见那粉末在涌入的阳光底下飞扬。
刺鼻的香气瞬间掩盖了屋内的满室药箱,随之而来的,是楚湘湘的失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