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换了旁人,这种行为称得上无礼。
可他是宿明风,一切便都理所应当。
他是宿家的掌权人,不是贺家的女婿。
舒景避免盯着他那张脸看,并拢双腿端正地坐着。
与他保持着良好的距离。
宿明风唤她,“景景。”
像是在打招呼。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对她这个准妻子,还是很尊重。
舒景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搭在膝盖处的手背上。
她纠正他,“淼……淼淼……他们这、这么叫……”
他当即回话,“我不要和他们一样。”
一本正经中,莫名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孩子气。
舒景神色古怪,有些不敢想,这个词会出现在传说中的宿二爷身上。
她还是垂着眼眸,“那您……您请便……”
他是宿明风,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一切他说了算。
他看上去很有风度,应当不是那种会强迫她履行什么夫妻义务的男人。
只要度过最后这段时日,未来会好起来的。
汽车平稳均匀地行驶着。
宿明风忽然问:“你很怕我吗?”
舒景微微怔了怔,似是不愿触怒他。
她看向他,怯弱地摇了摇头。
仿佛对谁都毫无杀伤力。
宿明风只是对她笑了笑,并没有让她坐过去。
这个男人,与她明明也是疏离的。
舒景不懂,他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兴许是觉得她好拿捏。
兴许他与其他人一样,将她当成一个玩偶娃娃。
兴许只是眨眼间的心血来潮,他想找个人结婚了。
不论是哪一种,其实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舒景收回视线,望向车窗外均匀远去的繁华街景。
她猜到了他们即将要去做的事情,一时又紧张起来。
“我们……直、直接……去婚姻登记事……事务所吗……”
宿明风说:“是去登记,不过我们不去事务所。”
她有些不明所以,“啊……”
他一派坦然,语调理所应当,“我让他们都来我家了。”
舒景无法作答,“呃……”
她只能发出一点无措的声音,免得被他责怪自己太冷漠。
宿明风侧头看向她,“证婚人我已经找好了,先签结婚证书,剩下的,我的律师会处理好。”
“噢……”她正略显失神地望着车窗外。
本以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些流程要走,先预约结婚再签名……
现在想来,他是打算直接与她签好结婚证书,有律师在,他们立刻就能成为合法夫妻。以宿家在金港的权力与地位,只要他想,什么繁冗的程序都能省下。
宿明风微微敛眸,带着几分探寻,“景景。”
他总是不知道,她那双晶亮的眼睛里,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舒景听到他唤自己,乖顺地回应着,“嗯。”
他淡淡地说道:“没有闲杂人等在,你可以慢慢念结婚誓词。”
——他想听她念结婚誓词。
这后半句,宿明风没有说出口。
她怔了怔,这才想起,签结婚证书时,律师会让她念誓词。
他们会问她,是不是自愿嫁给他。
这是基本流程之一。
可她是个小结巴,她简单的话语都说不利索。
更遑论,那么一大段结婚誓词……
舒景顿时窘迫得红了脸。
原来他大费周章,只是不想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也是,一旦他们结婚,贺舒景的首要身份,不再是贺家的千金,而是宿明风的妻子了。
她不能给宿明风丢脸。
舒景想了想,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