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头很晕。
她不善饮酒,却误喝了一杯浓度高的酒。
找了个稍微僻静人少的沙发小憩了下,没想到竟被卷入了一场噩梦。
梦里下着大雨,乌蒙而阴沉,她很急,因为跑的太快摔进了水潭里,泥泞溅到了雪白的脸上,好在及时抓到了那人的裤腿。
她脸上湿漉漉,已辨别不出是雨还是泪,冰的瑟瑟发抖,卑微的乞求,求求他帮帮温家。
可那人却嫌恶的踢开了她的手。
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不屑的,用鞋尖一点点碾着她的手指。
“霜月,你现在真像落水狗。”
那饱含恶劣、又戏谑的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被拽入噩梦的霜月都不禁恢复了几分清醒,
她肯定认识这个人。
是谁?
她本能的抬起了头,可雨打的她几乎睁不开眼,天色又昏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轮廓。
恰在这时,天际一道紫红闪电打来,天色大亮。
霜月怔住了,在那一瞬,她看到了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晏…少瑾。”
只是叫了一个名字,就激怒了他,“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手指的碾压力度猛地加剧,明明只是梦,霜月却好像能感觉到手指被踩断的痛苦。
她痛的闷哼出声,晏少瑾却笑了。
笑意非常残忍,陌生,带着恶意的戏弄。
“想要我帮温家?行啊,除非你去死。”
这一秒,霜月浑身冰冷如堕深渊。
…
“姐姐……”
“姐姐,”
“别睡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磁性低沉的声音不断在耳畔响起,哑哑的像在撒娇。
托这道声音,霜月终于得以从噩梦中清醒,她睫毛像受惊的蝶一颤,再睁眼,终于不再是凄冷的雨,派对上热闹的声音重新在耳边填充。
“姐姐姐姐的,二少你是长不大的毛头小子吗?”
“霜月也就比你大三个月吧。”
在场的朋友将晏少瑾对霜月的撒娇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打趣。
虽说晏二少对霜月一贯都是讨好的。
但对外惹天惹地的小霸王在霜月面前温顺无害的像小兔子,实在太具有反差感了。
晏少瑾右眉微挑,勾唇一笑,“啧,你们懂什么?霜月喜欢我叫她姐姐。”
“也只让我这么叫她,你们想叫还没那个机会呢。”
羡慕嫉妒的目光一下子射了过来。
的确。
叫“姐姐”倒也没什么,他们羡慕的,是那独一无二的特殊。
这里的男人,没一个不渴望这份特殊的。
原因无他,那可是霜月,温霜月,是S市上流社会圈公认的瑰宝。她美的姝艳脱俗,天然纯粹的像不该存于世间。
她就像名字那样,清冷如霜,皎洁如月。
说句夸张的,是富人区年轻一辈的白月光也不为过。
只可惜,到现在烙印在白月光心里的角色,也不过只有三个。
而晏少瑾就是其中一个。
晏少瑾心里愈发得意,脸上的笑也愈发灿烂。
他看着眼眸水蒙蒙的霜月。
发觉霜月好像在发呆。
微蹙着眉,白皙盈润的脸渗着薄薄的粉,睫毛被微微洇湿,微垂的弧度看着分外柔和,这样的她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脆弱。
晏少瑾心里直发痒,“姐姐,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喜不喜欢?”
他手捧着一个冰蓝色莲花状的琉璃瓶,里面装的是西沙群岛独有的、粉色的细沙。
这份礼物比不得以前的昂贵。
却是他亲手烧制,又是亲自装盛,最是有心意。
他期待的,靠的更近了些,有信心获得霜月的欢心。
而这时,霜月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