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轻易就能知道霜月的所有事。
又譬如许添章温和下藏着的强势。
霜月托着头,突然头很疼。
‘不要留下来’这五个字好像信号弹在她脑袋里炸开。
她抿着玻璃杯中的温水,试图让自己重新变得冷静。没发现的是,她面上已经失去了血色,透着引人怜惜的苍白,抿着杯口的唇却娇艳如血。
许添章看在眼里。
安静的氛围是被手机铃声打破的。
霜月回过神,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德叔打来的。
德叔问她在哪,要来接自己,并且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霜月“腾”的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解脱,“德叔就在附近,许哥,我先走了。”
许添章薄唇微抿,这次没制止,而是看着霜月拎着包下了楼。
等霜月进了电梯,无形的压力才小了点,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德叔赶来还要一段时间。
霜月就在公寓的一楼大厅等着。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手机才再度响起,德叔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霜月包里有折叠的遮阳伞,遮阳伞隔绝了雨幕,但她仍是觉得后背森冷,仿佛有股视线附在她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上车前,霜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六楼的方向。
一片乌黑,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什么也看不见。
霜月没多想,收回伞进了车里。
而此时许添章正站在窗前,垂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指间夹了根烟,烟雾缭绕,那点火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衬得他的神色愈发晦涩难辨。
…
车已经平稳开在车道上。
霜月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对德叔露出一抹感谢的笑意,“这样的天气,我爸还让你来接我,辛苦德叔了。”
德叔爽朗笑笑,“不辛苦,又不是白干,这不是每个月都能领工资嘛。”
“不过不是温老板通知的我。”
“嗯?那是谁?”
德叔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个陌生号码,让我给你打电话去接你,应该是你哪个朋友吧。”
朋友?
唯一知道她被困在朋友家的,好像就只有Stasius。
霜月心头狐疑,难道是他?
想法刚闪过,德叔就又补充说听声音是个女的。
女声?Stasius是男的。
霜月没再多想,算了,不管是谁都算帮了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