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芍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乖软地向他报告。

裴渡又如何不知,肆意的狂喜涌上心头,逐渐席卷全身。

芍儿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巨大?

他昨日出京时,在芍儿的门外站了两个时辰。

飞雪落了满身,几乎成了一个雪人,可是芍儿仍连一个字都不愿同他说。

“咳。”

谢锦书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位九千岁解释一下了,保不准能少受些罪。

“千岁,王妃她,似乎是失忆了……”

“王妃说,如今是永定二十七年,这三年内的事情,她都忘记了……”

裴渡忽然轻轻抬了下手。

那个白衣女刀客骤然出手,刀背击在谢锦书的后颈。

这位养尊处优惯了的闲散国公爷,没来的及发出一丝声音,便悄无声息的晕了过去。

江晚芍发觉自己身边的温度忽然之间就降了许多,堪比身处三九寒冬。

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这寒意是从她抱着的男人身上传来的。

“夫君?”她有些慌乱的抬眸。

裴渡眸中却是一抹戾气骤然升起,大掌掐住她的下巴,不容推拒的让她与自己对视。

他黑眸幽暗,透不出一丝情绪。

居高临下的样子,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江晚芍,又想玩什么把戏?”

江晚芍不明所以的咬了下唇,什么叫“又”?

原来三年后的她,已经是一个脚踏两条船,精于算计的坏女人了?

甚至,连她心心念念的裴渡,也讨厌她了吗?

她越想越难过,鼻尖微红,漂亮的眸子氤氲起水雾,湿漉漉的。

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我没有……”

她说不下去了,眼尾绯红,晶莹的泪珠连成串似的滚落下来。

可怜兮兮的,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猫。

裴渡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掐着她下巴的手微微颤抖,不自觉的松开。

芍儿清楚的很,只要她一点眼泪,自己便会无底线的让步。

裴渡,你真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主人朝你招一下手,你便飞奔过去摇尾乞怜,妄图博她欢心。

主人厌倦了你,你便独自找个角落,舔舐伤口。

然后孤独的等待着,兴许下一次主人心血来潮,还会想起自己的存在。

江晚芍见男人只是沉默着,毫无动作,甚至都不愿再碰她一下。

方才还炽热的心脏便是一点点冷下来,又酸又疼。

“对不起,夫君……”软软的嗓音细若蚊蝇。

她轻轻撑起身子,想要从男人的怀中抽身而去。

裴渡一定很不喜欢自己碰他吧,那便不要再抱着他了。

只是刚站稳了身子,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她的身子一向不好,自小娇养在深闺,仆从成群的伺候着。

今天定然是哭狠了,才会这般站立不住。

要摔了,很疼吧,呜呜。

这么想着,腰间却忽然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掌。

江晚芍惊讶的眨眨眼,发现自己已被打横抱进了男人健硕的臂弯。

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抱着,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

唯恐摔下去,下意识抬手,勾住了裴渡的脖颈。

男人的皮肤竟然是惊人的灼热,烫的她骤然回神。

才发现自己和裴渡竟然离得这样近,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简直是近在咫尺。

一滴未落的泪还挂在她纤长浓密的睫羽上,她却已经忘记了哭泣。

满心满眼都是裴渡放大的容颜,一阵火烧火燎的温度从心脏蔓延全身,烧灼到她不自觉的轻颤。

裴渡并不比她好受多少,甚至可以说忍得更为辛苦。

眼里的幽暗浓稠,像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