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骆怀珠被老夫人派来的人看管在院子里。
接下来好几日,老夫人和季阚都没理会过她。
她是从墨兰口中得知,帅府已经在筹备喜宴。
“...打了胜仗,老夫人想借此机会,喜宴和庆功宴一起办了,办的热闹一点,冲冲喜气。”
墨兰一边将饭菜摆在桌上,一边细声复述着从厨娘那里打听到的。
“听说老夫人这几日心情好多了,大帅每晚回来陪她用膳,母子俩关系要比过去亲睦。”
她看向一声不吭的骆怀珠,抿抿唇劝道:
“喜事筹备起来,丧事的悲伤,大家都不愿再提及,小姐也想开点,您还有大半辈子要过呢。”
“到日子只需配合拜堂成亲,不过换了个身份而已,”
骆怀珠单手支颐,侧坐在桌边,听得心不在焉。
她轻声细语问墨兰,“我想见季阚,他什么时候有空?”
墨兰忙说,“我去问外面的副官!”
骆怀珠嗯了声,捡起箸子慢吞吞用膳。
*
然而又过了三天,季阚才来见她。
他来时已是夜深,骆怀珠刚刚沐浴过,裹一件披肩,披散满头乌丝,正坐在窗边摇椅上晾头发。
屋里灯火通明,廊下还挂了灯笼。
季阚立在院子的青石路径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窗子里的少女。
很多年来,他第一次踏进她的院子,还是在深夜。
第一次见到她披头散发,闲适疏散的样子,下意识就没再靠近。
骆怀珠原本沉在思绪里,不经意抬眼瞧见他,连忙停住摇椅,站起身走到窗前。
“你进屋坐,我们谈谈。”
话落,她转身离开窗前,走去梳妆镜前扎头发。
少女窈窕人影在屋里晃动,柔美动人。
季阚眼帘颤了下,视线幽幽看着那道倩影。
不知想到什么,他喉结滚动,敛目遮掩眸底晦暗情绪。
这才迈开步伐,踩过青石小径,一路拾阶而上,掀帘子进了堂屋。
“大帅。”
墨兰连忙低头见礼,转身去给他泡茶。
屋内灯火柔明,他不自觉放缓脚步,走到桌边坐下,随意环视了眼屋内布置。
茶水很快端上来。
骆怀珠也正此时从屋里走出来。
她一头乌黑长发低绾在肩头,雪白素手拢着披肩,轻声吩咐墨兰先出去。
屋里静下来,她在桌边立住脚,与季阚对视。
“我想了几日,明白了伯母是什么心思,锋哥不在了,她只是希望以另一种方式完成一些未成之事,弥补一些遗憾。”
“她或许是不愿让我走,但最大目的,是想替锋哥守住一些什么。 季阚,这对你和我并不公平。”
“你是你,你不用代替锋哥做什么,婚姻也不是儿戏,你......”
“若你是不想与我成婚,那大可不用再说。”
骆怀珠噎住。
季阚淡淡扯唇,“没什么不公平,只有愿意不愿意,我愿意娶,你得嫁。”
骆怀珠眉心微蹙,语气郑重问他:
“你如今娶我,以后再遇到喜欢的女子,难道不会后悔?你届时又将她置于何地?”
季阚不置可否勾了下唇。
“若你是我妻子,我会只喜欢你,放心。”
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调戏的话!
骆怀珠咬唇,莫名就气红了脸。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真要与我做夫妻?”
季阚唇畔笑弧敛起,黑眸缜密凝着她,一字一句反问:
“拜过堂,我还能跟谁去做夫妻?”
骆怀珠,“......”
“珍珍,你乖一点不要闹,我脾气不好,不会无底线的惯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