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地区,官方基地。
“嗡——”
陈倦“啪”地拍了一下脸,挠挠发痒的红包,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嗡嗡——”
振翅的声音又响起,这次仿佛比上次还多了几个,绕着他开杜比音效。
“啪”!“啪啪”!
擦去手上的罪孽,陈倦躺倒闭眼,继续睡觉。
“嗡嗡嗡——”
声音刚响起,陈倦就猛地睁开眼,一把窜起开灯环视四周,警惕万分。
然而什么都没看见,干净得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但身上、脸上传来的剧烈痒意却又提醒着他什么叫真实。
“我靠,”陈倦怒了,边挠手臂,“这什么蚊子啊,开了灯比1还难找,关了灯比0还能叫,真是邪门了!”
越挠越上火,越挠越发痒。
陈倦知道这样不行,看了眼鼓胀成花生大小的包,干脆用指甲在上面掐了个十字出来:“看我封不封印你就完了。”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痒意已经消退,过了一会果真没什么感觉了。
他又滚回了床上,把蚊帐塞得结结实实,沉沉睡去。
而在他陷入梦乡的时候,肿包里的孢子顺着血流扩散,吸附上细胞,直至消失在肝脏。
而与此同时,基地一至十五区,包括外层城防圈,各地区都不断有光亮起,又熄灭。
怒骂声、拍打声、零散的孩子哭闹声混杂在一起,在深巷空道里回响,最后平息。
直到后半夜,突有惊叫迭起、哭声嚎呖。
“秦医生,你终于来了!”
“冷静,”基地医院里,秦观朝语气沉稳地安抚,加快了穿防护服的动作,“先说一下具体情况。”
“从昨天晚上开始,各地区分院接待病人数量激增,多数病人呈现出与疟疾相似的症状,突发性寒战,高热,大量出汗……但是医生们经过更加细致的诊断,觉得,这并不是疟疾。”
“收治的第一例病症患者是谁?”
“十三区分院于晚上1:23分收治的植物研究所所长,陈平安。”
秦观朝的动作一顿。
陈平安,陈所长。
他认识他,那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
现今79岁高龄,好日子没受过多少,后来末日到来,可用的人才被打击。
老人家运气好活下来,见到这种场景,就强撑着精神想要替最后的火种扛起一把担子来,天天泡在研究所里,结果谁能想到……
走到病房门前,他收拾好情绪,让自己保持平静。
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病。
……
“你醒醒。”
元初从车后座翻了个身,无意识咕哝:“再睡会……”
秦鸢何尝不想让她再睡呢?毕竟连夜连天开车、中途还要清理丧尸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她也明白。
但是元初倒头就这么睡过去,只给了一张地图,还是末世前的。现在走岔了不是得问问正主吗?
“你先指个路,待会再睡。”
元初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在脑海里点开系统地图,看看自己现在离目标地点还有多久。
模糊一瞥间,她似乎看到代表自己的绿点和代表气运之子的金点重合在了一起。
“……”
等等,重合在了一起?!
元初垂死梦中惊坐起,凑到车窗旁往外看。
左看看、右看看,诶,没看见人啊?
难不成被车碾过去了?
轮胎上粘着泥土、碎石和血肉,引来不少蝇虫。
她拎起一块砖:“你好?”
砖头下的鼠妇对此感到冒犯。
她踢了一脚地上的丧尸:“是你吗?”
丧尸社死,死的不能再死。
再仔细对比地图,顶着秦鸢询问的眼神,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