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刚刚可是说,给朕寻来了什么好物?”萧剑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本是给雪狼逗趣的学舌鹦鹉,如今哪里还有献呈的必要,王振的腰弯的更低,“小玩意儿罢了,称不上好物。”
“奴才刚刚想起家里还有一稀罕物什,改日带来给陛下掌眼。”
萧剑闻言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大伴可要抓紧时间,朕可指着你找趣子咯。”
说着,萧剑一脸欣慰的看着王振,“哎,要说整个宫内最知朕心意的,还是只有你啊。”
“是,陛下。”
王振再次告退,离开了御膳堂。
直到感觉不到萧剑那道讳莫如深的目光,王振这才彻底泄了力道。
“王公公。”
王振带来的小太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模样紧张,“你可知,这圣意……”
“啪!”
王振在他嘴上甩了一个耳光,“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这圣意也是我们能揣测的?”
小太监霎时捧着脸,惶恐的低下了头,“王公公教训的是。”
王振收回目光,想到刚刚在御膳堂发生之事,心思一点点暗了下来。
这顿鸿门宴吃得他心惊胆战,这陛下虽未说一句指责之语,但话里话外却全是值得推敲的深意。
只是——
陛下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如此对待自己。
是哪个不懂事的杂碎在陛下面前乱嚼舌根?
还是说……
王振眸光一利,想起首辅陈循前几日明里暗里跟自己提起,说郎贵妃之子已经年满三岁,国家是时候立储君了。
但宫内早有风言风语说这大兴王朝唯一的皇子,长得一点也不像陛下,莫非是这件事犯了陛下的忌讳?
恩,看来这段时间必须离陈循那个老狐狸远点,还有明天的早朝也得跟下面得人说下,可千万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
钟粹宫。
芙蓉暖帐之内。
一身着赤色薄纱,前襟半敞的女人慵懒倚于贵妃椅上,长发轻揽,散下几缕垂落在锁骨之上,魅惑天成。
这人便是王振口中的朗贵妃!
她不仅是当朝首辅陈循的义女,同时也是暴君最宠爱的妃嫔。
后宫佳丽三千,也只有她一人为大兴生下了皇嗣。
此时,郎贵妃十指寇丹,轻捻紫红葡萄,落于朱红唇畔。
让人光是看一眼便不觉心旌摇曳。
“娘娘。”
一宫奴匆匆自外间小步而来,跪倒在地。
朗贵妃眼梢高挑,“那贱女人,死了?”
昨日陛下宿在钟粹宫,与她欢爱之间,可分明答应过自己要把那碍眼的林想容送给雪狼果腹。
朗琳琅自恃容貌冠绝天下,可偏生后面来了个林想容。
林想容虽不受宠,但朗琳琅却也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娘娘,陛下未……处死林贵妃。”
“甚至还把那伤了贵妃的雪狼给宰咯。”
上一刻还形容惬意的朗琳琅,在听到这话时,顿时皱眉,从贵妃椅上惊坐而起,“这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尖细,那强装出来的雍容之态散得个干净。
这宫奴作为朗琳琅的身边之人,自是知道自己这主子发起脾气来是何情状,当即浑身颤抖的跪拜在地,顺着朗琳琅的心思解释道:“那贱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迷得陛下神魂颠倒!”
“清辉阁的奴仆亲眼看到陛下将那贱人抱进了内室,两人恐怕……”
砰!
朗琳琅猛地将桌上的糕点摆盘通通扫到了地上,“狐媚蹄子!”
“来人,速扶本宫去陛下的清辉阁!”
……
待王振离开后,萧剑径自朝清辉阁的方向而去。
路上,他的脚步有些沉重!
大兴开国太祖皇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