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皇宫。

凤阳殿。

几名侍女和太监站在屋内。

宋平安驱鬼祈雨成功，给保皇派赢得喘息之机，这令柳寒烟大为高兴。

所以她虽私库紧张，但还是准备拿出一部分钱打赏下人。

说起来她已有很长时间没有打赏的习惯了。

倒不是柳寒烟吝啬，实在是因为她与三王的争斗令国力日渐衰竭，国库空虚。

站在屋内等着领赏的几位侍女和太监，都是跟随柳寒烟多年的亲信。

当然打赏只是借口，抓内鬼才是真。

与此同时，绯玉手中拿着一张幡纸（用来写字的绢帛）从殿外踱步而入。

“见过绯统领。”

一众侍女和太监纷纷施礼。

绯玉微微点头，没有言语直奔里屋而去。

当她走到屋子中央的时候，手中幡纸突然滑落，摊折在地板之上，上面部分文字一览无余。

她还没来得及动。

名叫雪瑶的侍女眼疾手快，望着幡纸上的文字，弯腰捡起，随后起身将幡纸递到绯玉面前，笑吟吟道：“绯玉姐姐。”

绯玉挤出一丝笑意，“谢谢。”

话落，她拿起幡纸直奔里屋而去，脸上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寒意。

雪瑶盯着绯玉离去的背影，柳眉微凝。

她方才在幡纸上看到了一个刺眼的名字“宋平安”。

随后雪瑶向靠近里屋窗棂的地方站去，并竖起耳朵。

不多时。

绯玉从里屋出来，疾步向殿外而去。

在外堂等候的侍女和太监们，开始逐个进里屋领赏银。

“雪瑶，你想什么呢？到你了。”

侍女琉香从屋内走出来，走到雪瑶身边问着。

雪瑶被吓的一惊，忙道：“没......没什么，我这就去......”

她说着直奔里屋而去。

屋内。

柳寒烟坐在妆奁（梳妆台）前，摘下头饰。

她虽然贵为楚国女帝，但很多事情不喜人伺候。

雪瑶走到屋内桌案前微微福礼，“见过陛下。”

她虽在请安，但眼睛却并未离开桌案半寸。

因为绯玉方才送来的幡纸正平摊在桌案上。

雪瑶跟随柳寒烟多年，在柳寒烟的影响和帮助下，读过不少书。

所以她幡纸上的文字她全都认识。

她现在正拼命速读幡纸上的内容。

“雪瑶。”

柳寒烟缓缓转过身来。

雪瑶急忙收回目光，低下头福礼，“奴婢在。”

柳寒烟上下打量着雪瑶，问道：“你跟我多少年了？”

雪瑶一愣，忙道：“十......十六年.......”

“十六年。”

柳寒烟柳眉微凝，叹息道：“那时候父皇和母后都在，那时候的楚国是何等强盛，父皇和母后若是知道楚国在我手中变成了这个样子，恐怕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宁。”

雪瑶忙宽慰道：“陛下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您做的已经很多了。”

柳寒烟摆手，“算了，不说这些，赏银在卧榻的桌案上，你自己拿，这段时间你表现不错，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谢陛下。”雪瑶福礼，随后走到一旁卧榻上的桌案旁拿起一锭白银，便退出了里屋。

柳寒烟望着雪瑶离去的背影，温和的眼眸瞬间被寒意席卷。

她方才在妆奁的铜镜内看的一清二楚，这十几名侍女和太监皆对桌案上的幡纸熟视无睹，她们甚至连走到桌案前的欲望都没有。

只有雪瑶是直奔桌案上的幡纸而去的。

她从进门那一刻起，眼睛就从未离开过桌案上的幡纸。

柳寒烟也知道，绯玉方才故意将幡纸滑落地上时，也是雪瑶第一时间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