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诏狱大牢。
步入诏狱大牢,眼前呈现出一片昏暗与肃杀,每一道房门都紧闭着。
房门之上悬挂着一把由精铁打造的玄锁,发着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在最为隐蔽的牢房深处,一道微弱的光线穿透厚重的铁壁。
其正中央,跪着一位年轻男子。
只见他双眼紧闭,衣衫破败,上面全是鞭痕血迹,勉强可以蔽体。
凑近了看,便可以看到伤口红肿,隐约往外渗出不明液体。
一些伤口甚至露出了皮肉包裹之下的森森白骨。
但最醒目的却是,那胸前焦黑的皮肉,隐约可以闻到一股焦臭。
贺之舟神色庄重,满脸肃静。
满头乱发被他打理至脑后,双手合十,嘴中念叨着什么。
砰!
在这落针可闻的诏狱,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足以见得跪拜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他僵硬地直起身,每一个关节都仿佛在重新找回应有的灵活。
垂在身侧的的双手,握紧成拳,额角青筋鼓动。
一丝鲜血顺着手臂流下,砸落在地面上。
贺之舟垂下眼睑,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而另一边的氏神空间。
许棠正试着分出一缕精神力触碰到那片云雾之中。
画面一转,视线陡然变暗。
昏暗的房间,拳头大小的窗户。
仅存的光线穿过狭窄的缝隙,形成一道光束,落在房间的角落。
所见之处,满是浮尘。
除了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再听不见一点声音。
许棠左右扫视一圈,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空的?
而在这片昏暗的角落里,一道身影静静地跪着。
此刻,当许棠的精神力悄然渗透至此处。
他仿佛受到了某种触动,身体在光束的照耀下,猛然颤抖了一瞬。
他的脸庞在昏暗中略显苍白,倏然间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氏神?”一道满是惊疑的声音响起。
许棠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附身在了贺之舟身上。
说附身也不太对,因为贺之舟似乎并不受她控制,但她可以和他交流。
还不待她回答。
贺之舟便又开口道:“氏神在上,不肖子孙贺之舟拜见。”
“曾备足供奉之珍,已是罪孽深重。竟还让先祖屈尊降临于这尘世浊秽之所,实在是罪过至极。”
“如今,贺家突逢无妄之灾,家族危在旦夕,午时便将面临斩首之厄。”
“后辈无能,无力扭转乾坤,只能虔诚祈求氏神的庇护。”
“愿氏神庇佑贺家,让家族度过此劫,沉冤得雪。”
说完便恭敬的俯下头等待先祖的指示。
许棠:……
我该不该跟他说我不是他祖宗来着。
贺家我一个都不认识,只知道名字对不上号啊。
狗系统也没给我记忆,只给了当今的局势。
算了算了,哪有当祖宗记后辈的名字的,稳住,不慌。
许棠不断地暗示自己,才接受了这个突然冒出的好大儿。
“咳,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方便现身,贺家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许棠装模作样说了两句。
“你能想办法见到皇帝吗?”
虽说自己也能直接和皇帝沟通,但太耗精神力了,得掏空大半。
她还靠这个保命呢,得省着点用。
“……可以。”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但许棠能感受到,犹豫背后更多的是渴望。
“那得快点,时间快到了。”许棠提醒。
话音刚落,便见到贺之舟在鞋底摸索片刻。
拿出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