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不该进宫,我好像帮不到阿爹……”

她终于放肆哭出了声。

次日深夜,李禄全来报,说安乐宫的玉嫔疯了,贤妃落了水至今昏迷不醒。

“疯了就打入冷宫,还来和寡人说什么。”

“至于落水,太医院有的是太医。”

萧景批阅着奏折,在一张奏折上用朱批圈了一下,直接丢在地上,神色愠怒。

李禄全欲上前捡起奏折,就看到时瑄从内室捧着一盆水果身姿妖娆走到萧景面前:“王上尝尝妾刚弄好的果子~”

萧景的书房几乎不让他人进入,自从半年前时瑄入宫后,这一规矩就因为她被打破,两人在书房里独处的时间也越发变长。

即使太后告诫过萧景后宫不得干政,萧景只是敷衍回应,最后直接将书房搬到了崇长宫的偏殿。

甚至批阅奏折也慢慢不尽心起来,三天批阅一次变成了十日……

如今更是半月一次已是稀罕事。

李禄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时瑄捡起地上的奏折,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神色淡然,又重新将奏折放回桌面:“这上面是说我妖孽,你生气什么?”

“好歹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有人说了你,我自然不快。”

萧景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上她光嫩的脸颊。

他的话和平日说的一样,却少了那种柔情蜜意,不过时瑄也并不在意。

“玉嫔疯了,常太卜身为父亲,为女儿说些话也是人之常情。”

时瑄拂开他的手,下一刻那手又覆上她的细腰帮她揉捏,好在还挺舒服也就随萧景去了。

“既然他请求善待玉嫔,那就发还母家吧,也让她有家人照顾。”

“嗯,寡人都听你的,只是你答应寡人的……”萧景揉捏腰身的大掌倏尔一紧,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他的声音低沉危险,“你也要做到。”

“自然。”

时瑄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她和萧景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

因为神算子常太卜的一句话,她被时家送入三清观一呆就是十年。

她不想认命,这十年里运筹帷幄。

特意让绿樱外出时放出话“祸国妖妃在三清观中”的流言,谁料引来的居然是当朝皇帝萧景。

他要时瑄帮她铲除异己,他也会帮她离开三清观。

两人同一时间达成了同盟。

只不过时瑄也有私心,帮忙铲除异己里的人员名单中,也有她想要报复的人。

常太卜……

就是其中一个。

她也相信萧景也看出了她的想法,也许是为了不破坏同盟,也许是自己要报复的人对他计划来说并不算重要。

他也愿意陪她演这一出戏。

她看着常太卜的奏折,指尖轻点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的自己的名字,一如当年他为自己写的卦象,只不过奏折上的多了些许愤慨。

“季宸,你说常太卜神算誉满天下,他能算到自己女儿也会有这一天吗?”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医者不能自医,他绝对算不到自己的结局如何。”

不得不说,这个盟友结交的很值得,有时候自己的计划从不说出口,他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只不过现在还要再等下,他……我还有用。”

时瑄点头应允。

她都等了十年,只等这一刻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