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年男子咒骂声中气十足,身边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紧张地四处观望。

“伯仁,你怎么和你爹一样?都这么直肠子,你爹的下场你看不到吗?”

“娘!难道说真话错了吗?难不成要让宁彰国亡在那个昏君手上?”

她倒是感叹,司马家里的家教倒是挺好,就连儿子也是个正直不阿的良臣。

趁着所有人都守在外头,时瑄躲着众人从旁边的窗户翻身而下,进入了司马建文的房间。

“你是来帮那混小子说话的吗?”

司马建文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耳聪目明,时瑄闹出的动静即使小心翼翼,还是被他有所察觉。

他是三朝元老,也是看着萧景长大的,对于现在他沉迷美色的昏庸现状,他痛心不已。

“他若是继续如此这般昏庸,我还是会如今天这般冒死求谏,让他省省吧。”

“王上让我来给司马大夫说个故事。”

时瑄看着桌面上的糕点突然冒了精光,还未等司马建文开口就自己坐下。

看她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及熟悉的娇小身影,司马建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居然和朝堂上那个一脸魅惑的女人的身影相重叠。

她拿起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眼神里满是惊艳,这个糕点做得和绿樱几乎相差无几。

不紧不慢将一块糕点吃完后,她才缓缓说道。

“从前有个少年,他饥寒交迫之际有人给了一个麦饼,可他还未入口,那人就将麦饼夺走了一半,他忍下心性,将剩余一半的麦饼带回家想与一起挨饿受冻的娘分食。”

“可他的娘只想着这半块麦饼重新种下可以得到更多麦饼,于是剩下的麦饼也被抢走,他想抢回却发现自己谁都抓不住。”

“少年在潦倒之际遇到了一个被封印的桃妖,桃妖想要自由,和少年定下约定,桃妖愿意用自身妖力结出果实让他带去集市买卖凑奋起反抗的资本,少年帮她解除封印。”

时瑄一边说着,一边将桌面上的桃花形状的酥饼花瓣部分一一掰掉,只剩下中间粉嫩的内馅部分,指甲在底部划了一道,像极了一颗水蜜桃的形状。

“投之以桃,他从来都是你知道的那个雄心壮志的少年。”

“司马大夫,好生保重身体。”

时瑄在那颗“桃子”下压下一张纸条,萧景要她转述的话已经说完,她的任务也已经完成。

至于有没有想通,那是司马建文自己的事情了。

在最后离开之时,时瑄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了句:“司马大夫,司马大公子出征前去过三清观,他来时带着一个包裹,离开时那个包裹便不曾见过。”

这个当时是绿樱发现的。

起初她并未在意,只不过前两天听萧景说起司马家的人际关系时,就说到了司马大公子战死疆场之事,她才联想到一起。

告知司马建文,也有可能是有自己的私心吧。

不想白发苍苍的老头送黑发人都送得不明不白。

“你……”

司马建文激动地坐起身子,脑袋一阵眩晕急忙扶住一旁的床榻,等视线慢慢恢复清晰才发现那女子已经悄然消失。

刚才那个女子所说的故事中,那个桃妖……三清观……

她不会是……

脑袋里闪过一个猜测,下一刻立马被司马建文否决。

她可是妖妃,不祸国殃民就算是幸事了。

司马建文撑着身子一步步缓慢走到圆桌上,也许是走的时间花费过多,那张纸被桃花酥的内馅压着的部分已经浸了油脂。

小小的纸张上只写着两个字“季宸”。

字体稚嫩,倒像是刚学写字的小孩子书写的字体,但顿下的笔锋无形中还是透露着常年书写的苍劲有力。

司马建文回想起仅有十岁的他,生疏地拿着毛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写下这两个字,转头一脸自豪:“大夫,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