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川沉着脸往院子里走,路过林文君时,用很不近人情的声音道:“我不喜欢被人打扰,你最好,早点搬走。”
话落,朝着左厢房走了进去。
知道如今的陆庭川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说出些伤人的话很正常。
但是两辈子的落差还是大了些,让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林文君瘪了瘪嘴,心道,狗男人,你等着,你到时候别哭着求着让我留下。
她现在顽强的可怕,蟑螂见了她都得叫她一声大哥,这点打击,可难为不到她。
攥紧了行李箱,抬脚跟着进了房间。
很是简陋的房间,靠墙有一张木头床、床尾有一个旧的衣柜。
这边窗户底下,有一张长条桌,上面放着一些零碎的玩意。
有泥人捏的娃娃、有竹子做的笔筒,有几本翻烂了的课本书籍。
屋中墙面用报纸随意的糊着,看起来报纸年纪不小,好多都已经泛黄破裂了。
这应该是陆庭川妹妹陆庭欢的房间了。
原来小姑娘从小都是一副剽悍不拘小节的性子,屋子里都快乱成狗窝了。
“这是你妹妹的房间吧!你不用收拾的,我可以跟她挤一挤。”
屋子就这么大,她住进来,那陆庭欢就得去跟奶奶挤,实在是良心不安。
结果男人不发一语,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
林文君鼓了鼓腮帮子,只好放下行李箱,安心住下。
只是房间明显还需要再打扫一下,她刚才进来看到院子里也挺乱的,男人当家,确实没有女人心细。
再加上陆挺川要为一家人的生计奔波,也顾不了家务活。
她本想出去找抹布的,结果就瞧见陆庭川进了厨房,正弯着腰,在灶膛前收拾柴火准备煮饭。
夏季的日头很长,农村吃饭也早,五六点钟煮饭,吃完饭还能在村里溜达两圈。
晚上八点左右天才会彻底黑下来。
林文君又回了趟房间,出来时,手里拎了块五花肉走进了厨房。。
“陆庭川。”
陆庭川身子僵了僵,余光看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人,没准备搭理,继续弓着身子,干着手中的活计。
林文君自动忽略他冷淡的行为,走过去,道:“陆庭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住在你家,但是我暂时也没地方去,只能麻烦你。”
“不过,我不白住的,这块五花肉,是我的谢礼,给你。”
她将五花肉递过去,陆庭川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还挺不耐烦的。
仿佛是打扰到他干活了。
林文君僵持着给肉的动作,脸皮再厚也是有些尴尬。
心中腹诽,这人年轻的时候,果然是不近人情啊!
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当哑巴。
“陆庭川,你为什么不看我啊!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你不敢看?”
陆庭川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林文君。
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迷茫之色。
也对,这个年代,谁家姑娘敢说这种话,还是对着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说的,真是不要命了。
只不过,陆挺川终究还是个纯情处男,二十年,没有牵过陌生女人的手,没有搂过陌生女人的腰,更是很少跟女人讲话,如今被一个女知青调戏,罕见的,红了耳尖。
他表情更是凶狠起来:“你出去,最好离我远一点。”
林文君可怜巴巴的举着手中的肉:“那这肉。”
“拿走。”
“孙子,怎么还不吃饭啊!我都饿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陆奶奶拄着拐杖进了厨房。
老人经历过太多磨难,如今头发花白,面容憔悴,不过才六十五的年纪,脊背已经弯了下来,看起来沧桑不已。
人一旦进入衰老期,记忆力也会慢慢减退。
陆奶奶现在的记忆,已经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