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严母上下打量林生君。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文君做什么事都是先礼后兵。

她笑道:“我是借住在陆庭川家里的知青,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原来是知青啊!跟你说她鸡就能还我了吗?还是说她不还你还?”

“那我总要先知道事情缘由?”

林文君看向陆庭欢:“欢欢,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庭欢抱着鸡,撅着嘴控诉:“她将我家屋后有差不多一分(约等于66平方米)大小的自留地占了都快两年了,她不要脸,那我就只能捉她家的鸡还,母债鸡还,就是这么个道理。”

母债鸡还?这话把刘梅给气炸了。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敢骂我是鸡,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我打死你。”

她抬手就要打过去,被林文君一把捉住了手腕。

“那你为什么要占人家的地,现在的土地何其珍贵,在人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你抢人地盘,就是变相的害人性命,一分地白白让你占了两年,你赔偿一只鸡也很合理。”

严母被气笑了:“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在和稀泥啊!行啊!不过就是个下乡知青,你在我们村就是个外人,你管不着我们的事,这私人恩怨。”

“你要是包庇陆家人偷鸡,我就去告你。”

林文君嗤笑:“什么叫包庇?什么叫偷?你占了人家地两年都不还,这叫用鸡补偿,道理不懂吗?”

“占地的时候不喊冤,论到自己东西没了就大喊大叫,这就是流氓行为。”

“对付流氓,那只能以暴治暴。”

刘梅算是低估了林文君,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姑娘,没想到如此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你一个外人懂什么!陆庭川的爸杀了我小叔子,一大家子突然丧失了一个壮劳力,损失得多大?他们家出了个杀人凶手,肯定对不起我家,我家占点地作为补偿怎么了?”

“别说一点地了,就算是赔的他们倾家荡产,那也不过分啊!”

陆庭欢听不下去了,吼道:“是你死了吗,你就在这里放屁,你都说了是你小叔子,你能替你小叔子说话吗?天天张口小叔子闭口小叔子的,怎么感觉你小叔子比你男人还亲啊!你们怕不是有一腿吧!”

被开了黄腔,刘梅气的胸口直抽抽:“你个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她哭天抹泪的跳脚:“一家子果然都不是好人,这么小都知道这一腿那一腿的,真是活该有娘生没娘养。”

“我呸,你才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闭上你的臭嘴。”

陆庭欢眼睛通红,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听到有人说她父母,心里肯定不痛快。

她是一出生就没了爸妈,从来没有享受到父母给的爱,有时候,别人说她没爹没娘,她就会特别自卑。

这里的争吵,引得周围邻居出来围观。

陆家出了个杀人犯,村子里,没有人待见这一家子。

村民们纷纷为刘梅说话:“本来就是陆家亏欠了严家,赶紧将鸡还给人家吧!闹大了可不好看。”

“凭什么还?”

林文君冷了脸。

她知道陆庭川这个时期生活艰难,没想到,更糟糕的是被村民排挤。

“你们一口一个杀人犯,一口一个亏欠,到底,是谁亏欠的谁!”

她字字铿锵,等着回答,却没有人接她的话。

林文君又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人者有法律约束,有判的赔偿金,陆家已经给了你们严家二房一笔钱,并且陆父已经为他的罪行买单了,他已经去世了,陆家也因此家破人亡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稚子何其无辜,为什么要把上一辈子的恩怨牵扯到孩子身上来?”

“陆庭川、陆庭欢两兄妹到底有什么错!他们何错之有?”

林文君摇头:“不,他们错了,他们错就错在,生长在了一个不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