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拳头,是隐忍的怒火。
只是这假扮之事,比他想象中的棘手,尤其是那小夫郎,与兄长有肌肤之亲难免发现破绽。
因而送玉佩也不过是为了安抚试对方。
纪尧缓缓睁开双眸,继续翻阅那密密麻麻的纸页,与兄长相反,他不喜看书,但兄长失踪得离奇,其中定有蹊跷。
正想着,一张字条陡然从泛黄的纸页间落出,上面赫然写着:
阿尧快逃,不要卷进来!
纪尧寒眸一凛,还未来得及深想,书房的门开了。
“你还真是用功”
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仆从的搀扶下走进,饶是妆容再精致也盖不住脸上的刻薄之色。
纪尧不动声色将字条藏入宽袖,“母亲怎么来了?”
那雍容妇人不答,反而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几口,姿态优雅。
“听说,你今晚不与那新娶的郎君共宿?”
纪尧轻嗤一声,“母亲还真是耳眼通天,这纪家的任何事都在母亲眼皮子底下。”
闻言,纪夫人猛地将茶盏放下,威势逼人,“既然你知晓,那多的我就不说了,今晚你必须同那白家郎君共宿!”
“呵,母亲算计我娶了这男妻还不够,竟连行房的事情都要管?还真是关心儿子啊。”纪尧笑着摇头,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
“是又如何?”
纪夫人抬高了下巴,目光不屑,“你别忘了这可是圣上为你赐的婚,若你不满那就是对圣上不满,传扬出去,圣上兴许不责备纪家,但你亡母的家族可就不一定了。”
“母亲是在威胁我吗?”
“何须威胁?这是你咎由自取,若非你平日里举止不端,怎会被人传了断袖的谣言?行了,你若有不满就对圣上说去,冲我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
说完这番话,纪夫人便摆手示意仆从扶她起来。
“母亲不必用总圣上来压我,这门亲事母亲满意即可,我算什么呢?”
纪尧忽的轻笑一声,“放心,儿子定会在明日寿宴上让您满意至极。”
闻言纪夫人脚步一顿,不祥的预感升起。
眼前的继子似乎也和从前不一样,
罢了,定是因娶男妻的事气极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可惜成不了什么气候。
思及此,纪夫人又恢复了往日的高高在上,慢步离开。
待书房重归平静,纪尧攥紧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逼得兄长娶男妻还不够,还要坐实谣言毁兄长名声?
很好,他定会替兄长将耻辱都一笔一笔讨回来。
只不过,他本以为兄长失踪是继母所为,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纪尧的瞳孔瞬间冷了下来,
究竟是谁能够将兄长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纪府!
兄长此刻又是否遭遇不测......
夜深了,月光透过树梢在窗棂处洒下婆娑的阴影。
白祈安正惬意地躺在软榻上看话本,时不时就被里面的内容逗乐出声,
他手上也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搓着眯眼打呼噜的汤圆。
“嘭—”
随着一声巨响,门开了,地板瞬间被阴影笼罩
白祈安错愕地抬起头,瞪大双眼。
假夫君怎么又双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