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30
司云祁的车停在别墅门口。他没下车,助理陈奕按门铃喊她。
时栖早已准备妥当,5分钟后走出别墅大门。
陈奕帮她拉开车后座门。
司云祁今日依旧身着一套,一丝不苟的定制西装。气质矜贵又疏离。
他正低眸打着电话。见她上车,侧头看她一眼,礼节性点头。
在司云祁点头那刹。时栖与他对视一秒,也礼貌性弯起嘴角,没出声打扰。
上车后,她便望着车外沿路的街景。
对她来说,这城市熟悉又陌生,记忆中的街道都已变样。
出了市区,车子一路行驶至城郊五公里处,拐入一条两边种满槐树的石板道路,路的尽头隐约看见了那个中式庭院。
这是一处三进四合院,虽不是祖上留下来的老院子,却也有几十个年头了。
有专人打理,宅子依旧气派恢弘。
车行前院门口。一位老者迎上前来,拉开时栖这边车门:“二少爷,二少奶奶,老爷子等你们很久了。”
时栖微愣,马上反应过来。司云祁的爸爸虽是老大,但他二叔的儿子长他3岁。所以,他是司家的二少爷。
这个二少奶奶是在叫她。她朝面前的老者微笑,礼貌点头:“您好,舒伯。您年长,叫我时栖就行。”
时栖看过陈奕发来的资料。这院子里的人物关系,她虽未曾见过,大致能对上号。
这位老者应是司家的总管,跟随司老爷子已经四五十年有余。是司老爷子最贴心信任的人。
见一旁司云祁已经下车,舒伯领着他们走进前院。
入眼所见的青砖红瓦。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沿着游廊走进正房大厅,侧边的茶室传来悠悠戏曲的声音。
听着戏曲的腔调,时栖有种误入时空的错觉。
门开着,舒伯领他俩来到门口,轻敲两下雕花木门:“老爷子。二少爷,二少奶奶回来了。”
“嗯……”一个音节。老人眯着眼,低沉的音色拖长了尾音回着。
只见他穿着一件深色中式长衫。头发花白,却精气神十足。
老人缓缓从一张红木躺椅站立起身。锐利的眼神看向眼前的时栖。
不知是不是中式庭院自带气场,还是老头低沉的嗓音和锐利的眼神镇慑到她。
时栖有些小紧张。
她向来工作生活两副面孔。本着良好的合作意识,还未等老爷子司鸿霖再次开口,时栖便乖巧喊到:“爷爷,您好。我是时栖。”
司鸿霖闻声看向她,并未打量太久。稍微严厉的语调响起:“丫头,你和司二胆子可真大。父母家长这关没过,就把证给扯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做长辈的?”
司云祁一旁听着,神色平静无波澜。
时栖在外工作三年,都是先斟酌再说话,她从来都是脑子比嘴快。可今儿她却嘴比脑子快:“爷爷,是我们不好。让您操心了,我和云祁确实太莽撞了。我俩恋爱时间也不长,我回国后,许是难得有时间亲密相处了两天,热恋作祟。那天,确实是犯了恋爱脑的毛病,才一时冲动去领的证。不过,事后我俩冷静下来也没有后悔。反而庆幸省略了家长反对这关,我们希望未来的路能一直走下去。希望您能同意我和云祁的事,我也一定会跟您一样好好爱他,好好经营我们的小家。”时栖一长串的深情演出,睁着她那双清滢的眼眸说瞎话,表情认真且恭敬的看着司鸿霖。
内心鄙视了自己千万次,这么肉麻不害臊的话,她还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说。
好个做错,认错,再服软哄人。简直一气呵成。
司云祁见惯世面,都被她这一秒入戏,满脑子全是台词的演技折服了。
之所以没有先开口,本是备着试探她反应的心理。实在不行,他来开口解释。
没想到。她嘴里,眼里,脑瓜里全是戏。
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