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而我主朱元璋,以仁德之师,横扫六合,今日皇子被擒,实乃天意也……”
然而,正当刘基沉浸在创作的喜悦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从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道刚刚颁布的诏书,神色凝重地说:“刘大人,这是皇上刚下的旨意,请您过目。”
刘基接过诏书,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因命礼部榜示:凡北方捷至,尝仕元者不许称贺。”这短短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刘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抬头望向侍从,声音微微颤抖地问:“这是何意?为何如此?”
侍从低头不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刘基心中五味杂陈,这是朱元璋对他过去身份的忌讳。他苦笑一声,将手中的祝捷文章缓缓放下,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这文章,怕是再也送不出去了。”
那一刻,刘基仿佛看到了自己与朱元璋之间,因为这道诏书而悄然裂开的一道缝隙。
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抹去那段在元朝任职的过去。
自己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或许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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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日黄昏,夕阳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南京城,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东阁侧室内,朱元璋独自一人坐在屏风之后,手中把玩着一串精致的玉珠,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国家大事,又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而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如同那人的性格一般,不卑不亢。
朱元璋微微抬眉,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淡:“谁?”
屏风之外,危素停下了脚步,他身穿一袭朴素的官服,虽已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对君主的忠诚与敬畏。他恭敬地答道:“回禀皇上,老臣危素。”那声音里,既有对过去的自豪,也有对现状的谦卑。
然而,朱元璋听后,眉头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玉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危素过往忠义的认可,又夹杂着一丝不易言说的情绪。
想当初这个人还要为大元投井自杀呢!
为了笼络大元之中如刘伯温这样的人心,他朱元璋将他救下许以高官厚禄。
如今大明江山已固,他已经没有用了!
如今看来,这个什么危素倒是有些虚伪了,当初他若是执意自杀,自己也拦不住啊!
或者说怎么自己优待他就不自杀了呢?
他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带着几分戏谑和讽刺:“哦?我只道是文天祥来了呢!”
想当初文天祥都被元朝开出来丞相职位还不是一样拒绝了。
你危素怎么就半推半就接受了呢?我都没有开到丞相职位呢。
这句话一出,屏风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危素闻言,心头不禁一紧文天祥在民间乃至士人阶层中的崇高地位,那是忠贞不渝、宁死不屈的象征。
而自己,虽也曾有过投井以表忠贞之举,但终究未能如文天祥那般壮烈。
如今在朱元璋口中与文天祥相提并论,却是以一种近乎嘲讽的方式,这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但危素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或不满。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行礼,声音更加坚定而诚恳:“皇上言重了,老臣愧不敢当。文天祥大人乃千古忠臣之典范,老臣虽愚钝,但亦愿效仿其忠贞之心,为皇上、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元璋闻言,沉默片刻,似乎在审视着危素的表情,又似乎在衡量着他话中的真意。
最终,他轻轻一笑:“呵呵....................”
当初千金买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