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转身,看着那双童真的眼眸,竟会有些不舍呢。
走过去,轻轻的摸了摸月月的脑袋:
“月月乖,叔叔要回部队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上次爸爸走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都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
“他是不是不要月月了?”
月月说着眼里的眼泪哗哗的流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自顾自的擦着眼泪。
钱福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瞬间手足无措,只好把眼神投向老人家,老人家挥动右手,意思是喊钱福走。
像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年代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一个个平凡的老人家,亲手将他们的宝贝子女送到部队,送向一线!
他们当中大多数世代都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没有文化,与世无争,勤勤恳恳,他们想不明白小日子为什么要侵略我们!!
只知道鬼子来家里杀人放火,霸占土地,那我就得干你,我干不动就让我儿子女儿去,孙子孙女长大了就继续干!!!
这就是千年古国的底蕴,这样一个国家岂是你个弹丸大小的小日子能打败的?
......
钱福两人走到独立团团部,天已经黑了,两人直奔孔捷屋。
孔捷正盘腿坐在炕上,眉宇挤成一个川字,双眼湿润,双手紧紧的攥着,呆呆的看着地上:
“大山、泰平啊,你俩就扔下我走了,我还想给你报仇呢,可是我现在......”
一股清泪从孔捷的眼中流出,滑过他粗糙的脸庞,滴落到衣服上。
咚咚咚。
“谁啊,孔团长,是我钱福。”
“老子不是团长,早撸了。”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老子啥都不稀罕,你跟李云龙的破事,老子不掺和,滚蛋!”
“孔团长,不是我送你的,是孙大山给你的。”
房内的孔捷听到孙大山的名字,跳起把门打开,指着钱福的鼻子开骂道:
“你他娘的不知道,孙大山牺牲了?拿他来老子这里寻开心,你是活腻歪了!!”
孔捷满脸怒容,攥紧双拳,钱福的警卫员感觉不对,挡在两人中间。
“小李,你把东西放门口,你先回去休息。”
警卫员疑惑的看了钱福一眼,又看孔捷一眼,便往住处走去。
“孔团长,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昨晚做梦到孙大山了,这个是他让我给你带的,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孔捷打量着钱福手上拿的冬装,再看地上放着的两瓶地瓜烧、两个烟丝布口袋......
他想起孙大山之前跟他打赌,正好还欠他两瓶地瓜烧和两袋烟。
“莫非孙大山真给他托梦了?”
一脸疑惑的看着钱福说道。
“孙大山要跟我说什么?”
“孔团长,我要不咱屋里说,战士们听到不好。”
孔捷点点头,把门让开,捡起地上的物品往里进,两人坐在炕沿边。
“你真的梦到他了?他要跟我说什么?”
“他说,他对不起你。”
“给你丢脸了。”
“他下辈子还继续当你的兵,你到时候不准不要他。”
孔捷听到这,一下愣住了,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皱起,眼眶湿润起来,连忙转过身去,眼泪喷涌而出,用手擦拭都搞不赢。
孙大山曾经开玩笑地问过孔捷,如果他死了,下辈子当孔捷的警卫员,孔捷要不要他。
“东西也带到了,话也说了,您也别往外说,队伍里影响不好。”
“我先回去了孔团长。”
孔捷没有回应,钱福下炕,刚迈出去两步。
“钱副团长,你要是还能梦见孙大山,你帮我带两句话行不行?”
“你给他说。”
“他没有对我不起我,他是好样的,兄弟们都是好样的,是我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