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十年没见面,你走的时候杳杳还小,对你生分很正常,但也没关系,日后经常见面就熟络了。”傅老打着圆场,总不能叫相亲局冷场,而且他很希望郁杳成为孙媳妇。
傅斯屿接受了这个说法,他退伍不仅仅是身体原因,还是为了……
郁杳闷闷地问道:“你是不是受了很多伤?”
傅斯屿喉结攒动,突然被她柔声细语的关心,钢铁般的意志也要化为绕指柔。
“是受了很多伤,但不致命。”
简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十年里所有的血与泪。郁杳联想了很多惨不忍睹、生死垂危的画面,吸了吸鼻子,想要落泪。
傅斯屿抽了一张纸巾,递到郁杳面前,好像知道她会哭一样。
郁杳:“……”谢谢你嗷,一点都不想哭了呢。
眼瞅着又要冷场,傅老问:“杳杳,你怎么确定那枚血玉扳指是赝品,孙波口中的李三爷我听说过,从来不卖赝品。我有一些朋友想要什么老物件,偶尔也会让那位李三爷帮忙寻找。”
郁杳不社恐,但也不擅长社交,在人多的场合喜欢装作漂亮阴郁的小蘑菇,最好没有人打扰她的清闲。
提起自己的专业,郁杳的话多了起来。
“有一种造假的手法,能够造出跟真玉品质差不多的假玉,用药料在罐子里烧造,就能得到一枚雪白无瑕的罐子玉。把罐子玉埋在羊腿或死狗肚子里,再埋入土中,过几年再拿出来就是一枚真假难辨的血玉。”
“前段时间,阳夏拍卖行成交了一对价值三千万的血玉镯,买家找专家鉴定,结果鉴定出血玉镯是赝品,阳夏拍卖行只能退款,事后他们经理把血玉镯送到了我所在的拍卖行,五位鉴定师和专家讨论了好几天,才找出赝品的破绽。”
“我有幸参与讨论,所以才能一眼看出孙波手里的血玉扳指是赝品,否则我还真不敢下结论,毕竟那可是一千万买的东西。”
傅老和郁老听得津津有味。
郁杳抬眸,正好跟傅斯屿的视线对上,没错过他眼中的赞赏。
好见识、好阅历、好眼光,她已经不是当年被他逼着写作业的小哭包了。
郁杳不由挺直了腰肢。
哼哼,才不怕他的打量,这些年她也在成长好不好!
傅老看了看窗外,“雨停了,早点也吃得差不多了,呀,斯屿今天退伍了,再穿军装不合适。杳杳你今天有空吗,能不能陪斯屿买身衣服?他十年没有回家了,怕是路都认不全,朋友也多半都在部队里,我真怕他难以融入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