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沈棠珠一脸正气凛然地朝他们走过去,圆溜溜的眼睛凶凶地瞪着赵阳。

赵阳顿时心虚了起来。

他从小就喜欢沈棠珠,沈棠珠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他开口想为自己辩驳。

“我没欺负人,我是要看看他的柴火是不是偷别人的,他一个人得费多大劲才能弄到那么多柴火?”

沈棠珠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气势汹汹地跟他回呛。

“你说是偷的,那被偷的人有吗?柴火上无名无状的,你怎么分辨这是偷的,你有这个本事就不应该整天在村子里瞎逛,你应该去镇上当审案子的了!”

赵阳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口气憋红了脸。

顾清晓在刚刚沈棠珠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打量她。

他曾远远地见过她,但是跟她并没有交集,没想到她现在会出来为他说话。

她微微带着怒气的脸上都是未褪去的稚气,朱唇水润饱满,羊脂玉一样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杏眸潋滟,让人瞧着人心荡漾。

难怪赵阳被她这样下了面子,也不对她生气。

只是她的目光并未有一刻停留在他身上。

顾清晓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似一片阴霾落下,罩住了眼底的深渊。

赵阳自知理亏,讪讪地带着一群人走了。

沈棠珠见把他们打发走了,才蹲下身看顾清晓。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他的语气很清冷。

低着头,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他咬牙忍着肩膀的剧痛,调整了下姿势,重新将柴火背起来。

沈棠珠这才看到他手肘处血肉模糊的大片擦伤。

“啊!你的手都流血了,怎么没事!”

从小被保护得极好的她,微微擦破点皮都能扑哧扑哧掉小珍珠,这一大片伤口得多疼呀!

顾清晓倒是并没有将这点伤放在心上,但听见她的话后马上把受伤的手臂往另一边侧着。

吓到她了吧。

“这点小伤,过两天都结痂了。”

他的恢复能力比常人好。

虽然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但言语里的语气不由得放软了一些。

沈棠珠觉得这可不是小伤。

自顾自地向他说道:“你在这等一会我,前面就是我家,我家有伤药,我去给你拿。”

说罢就一溜烟地往家里方向跑了,顾清晓都来不及叫停她。

他看着她那道纤细秀丽的背影,她像一只矜贵的蝴蝶,不像这贫瘠乡野里的人儿,也不像会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儿。

他还是听话地在原地等着。

很快,沈棠珠手里握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跑了回来,额间都冒了细细的汗水。

还好他没有走掉,连忙把手里的药塞给他。

“这个药粉管用的,你回去清洗一下伤口再上药,你自己可以吗?”

顾清晓垂眸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紧了紧手里的药瓶。

“可以。”

沈棠珠闻言才放心。

顾清晓看着她再度离去的背影,眼里的神色一再加深,仿佛要把她深深地烙印在心里。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沉思。

她只是善良,所以才为他出头,才给他送药。

他不应该因为她的善良,就想把她跟他这样的人捆在一起。

顾清晓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就够了。

李知花在老伴走后,她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顾清晓日日在床前照顾着她。

她最后是笑着走的,走之前还把自己剩下的积蓄都给了顾清晓,之前还给顾清晓在冠福村落了户,让他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这了。

顾清晓用李知花留给他的积蓄,加上村里乡亲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