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听着他那一句岳母,感觉甚是怪异,轻轻嗯了一声,去了厨房。
厨房地方不大,小小一个灶台砌在最角落,上面摆了一副碗筷,墙上是打出来的四个小格子,摆着调料。
这些东西葚儿从嫁进来就有,她当时着实惊讶了一把,想不到楼钊熠那种看起来高壮冷漠的人,也会摆弄这些再细致不过的玩意。
肉汤特别新鲜,刚一揭开锅盖,便是满屋子飘香四溢,那肉汤都是肥而不腻的,瞧着特别让人食欲大动。
她盛了一碗肉汤出来,又从屉子里拿了几个白面馒头,一并端着出了门,走到楼钊熠跟前,鼓起勇气轻轻地跟他道:“你一大早就出门了,我知道你肯定没吃早饭,快将这汤喝了垫补一下。”
那声相公,却是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楼钊熠眼底划过一丝惊异,面上却不显露,黑沉沉的眼睛淡淡瞧着那双端着碗,举到自己跟前的小手,小人儿才只到自己肩膀那里,瞧着倒是怯生生的。
他淡淡笑了笑,声线柔和,“你喝了吧,锅里还有,我会自己喝的。”
葚儿容易脸红,抬起头飞快瞧了他一眼,见他以往刚硬的侧脸倏地有些柔和,心里倒没那么怕了,遂小声笑了,淡淡的眉目瞧起来犹如远山墨黛,有些羞赧的点点头,便端着碗进了厨房,一个人找了个地儿慢慢就着馒头喝肉汤。
楼钊熠瞧着她纤瘦的背影,心头愈发地惊异了,那笑容如清泉般灵动,却也是第一次瞧见,不经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这个念头刚闪过,他忽然冷了脸,眼眸深处也是溢满了萧杀肃冷的戾气,整个人都瞧着生冷了起来,低下头收了所有旁的心思,开始继续剥皮,那刚才的一点点舒柔,倒是幻觉一般。
晌午时分,就见楼钊熠抱着一个包袱进来,走到她跟前,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崭新的丝质的衣裳。
放她手里,“穿上,我们去归宁。”
那衣裳藕荷色,喇叭大摆袖滚边穿着细细铜丝,远远瞧上去跟金丝线一般无二,葚儿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衣服,更别说摸上一摸了,白皙的脸颊登时红了红,心头震动,怔怔地瞧着这衣裳顿了半晌,抬起头认真看着楼钊熠的眼睛。
鼓起勇气,便是连音量都提高了些,道:“相公,谢谢你待我如此心悦,葚儿无以为报,愿意一生一世伺候好你。”
那双眸子此刻清亮亮,水润润的,瞧着楼钊熠的眼神,更是不染尘埃般清透见底,仿若刚落地的婴孩般纯稚。
楼钊熠听了后,呼吸一滞,他好笑地看着她。
见她乌溜溜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神色,分明是不懂男女情爱的,只知道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楼钊熠瞧着她,暗地里苦笑一声,便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得顺势点点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声道:“好,我会在原地一直等你,瞧着你永远不放弃我。”
许是楼钊熠说话面不改色,这样的话习惯了,葚儿却是听着脸蛋红扑扑的,一颗小心脏也是紧张地犹如小鹿乱撞,她低了头摸了摸自个热烫的脸颊,声如蚊蝇地道:“那我去换上,你等我出来。”
瞧着那背影,楼钊熠眼尖地发现,小娘子便是连那隐在乌黑秀发中小巧的耳垂都是粉红色,那颜色更是一路蔓延到领子口里去瞧不见了。
这景象,楼钊熠发现自己有一股发泄的冲动,眼眸暗了暗,闭了闭眼,硬是忍了下来。
桑家大门一直开着,葚儿的二姐桑桃儿早早便是回了娘家,这会子跟着桑母一起包饺子,就是为了等葚儿和楼钊熠回门吃顿好的。
不过一刻,门前就传来声响,桑桃儿赶忙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转了脚出去迎接葚儿。
她没见过楼钊熠,只听闻是个闷不吭声的汉子,总是独来独往,是以打心眼里瞧不上他。
可瞧着那人牵着一头小毛驴沿着门前小路缓缓走近,高大挺拔的身影也逐渐放大眼前,和自个家里那口子比起来瞧着就是有气势,她忽然心口一跳,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