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就是想让他想吃又不敢吃,有时候他挨不住饿,吃了一些,痒了一晚上,早上醒来差点断气。

顾南烟朝那满桌子的菜仔细看去,发现就算现在每个碗里也都有芝麻或者芝麻酱,就连青菜上面都放了几颗黑芝麻做点缀。

好个女人,笑得有多热情,做的事就多恶毒。

陆筠言扶着她坐下的时候,眼神也多了一丝晦暗。

陆柏山和陆宴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笑着张罗他吃饭。

“筠言,忙了一上午饿了吧,快吃。”

何秀芳还笑着夹了一块鱼肉放在陆筠言的碗里:“吃饱了,就让宴海带你四处逛逛,厂子里和以前不同了。”

“是啊,筠言。”陆宴海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在厂子里也不是谁都能天天吃鱼吃肉,顾风轻也馋得厉害,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顾南烟眸光逐渐冷下来。

好啊,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吃了。

她端起手边的一杯水,站起身朝陆柏山和何秀芳敬道:“爸,来,我敬 你一杯。”

她这声爸喊得可响了,饭桌子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顾柏山有些懵,放下筷子,端起手边的杯子:“好,好。”

顾南烟端着杯子,突然脚一晃,手中杯子里的水全都洒下来落到桌上的菜碗里。

“呀,这水怎么洒了。”

好好的菜一下都沾了水,还没等何秀芳他们反应过来。

顾南烟故意低头去找帕子擦,谁知道翻来覆去找不到帕子,弯腰时手一抬,用着巧劲,把整个桌子给掀了。

桌子翻过来,

满桌子的菜和盘子顺势哗啦啦往下掉,发出噼里啪啦声响。

陆家一大家子手里拿着筷子,都看着地上的狼藉,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这......这.......”

气氛在这一瞬间凝固,顾南烟心里舒坦了,她皱着眉头柔弱可怜地说:“爸,姨,我只是想找帕子,没想到这桌子,就这么翻了........”

何秀芳气得脸被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凶巴巴指着她怒吼道:“你这死丫头想干什么?!”

在这一瞬,陆筠言也忽地站起身,将顾南烟护在身后:“何秀芳!“

“你吓到她了!”

他的声音洪亮威厉,微皱的眉眼冷凌凶悍。

何秀芳手一抖,还当真老实下来,缩着肩:“陆筠言,我好心要你们夫妻俩来吃饭,你们就这么对我们?掀了桌子不说,还在这里耍官威!”

陆柏山伸手一拽她:“你少说几句!”

何秀芳将他的手打开,“我偏要说,他现在是出息了,就瞧不上我们了!陆柏山,你好歹也是他亲爸!”

顾南烟探出头来,双眸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雾,叫谁看了都心疼:“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想怪,就怪我,不要怪筠言,他要不是念着爸,怎么会带我回来。”

陆筠言能来饭局自然不是为了那没良心的爸,他是为了妈妈的遗物,一只被何秀芳藏了起来的大金镯。

陆柏山却当真了,朝何秀芳冷言训斥:“好了,筠言媳妇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别总揪着不放,去,再去炒两个菜。”

何秀芳平时都是被陆柏山宠着,现在被他训斥,心里更不舒服,喘着粗气,双握着拳头,死盯着顾南烟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顾南烟特地把头埋了埋,更显得委屈。

要比演技,在座的可没人比得上她。

她不仅演贱人很有一套,演小白莲也是信手拈来。

果不其然,陆宴海瞧着也于心不忍了,他上前拦住何秀芳:“妈,够了,都是一家人,别闹得不愉快。”

何秀芳见自己儿子也护着她,更气了,那手抖得厉害:“谁跟他是一家人!”

这时门外传来邻居的议论声。

“这老陆家在吵什么噼里啪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