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迅速地从药箱中拿出碘酒,给她小心翼翼擦拭伤口。

顾南烟还没从错愕中回神,痛得脚一缩,发出嘶的声音,但嘴很硬:“不疼。”

“疼的话,你就跟我说。”陆筠言继续认真擦着。

这时,门外晃过一道人的身影。

是许厂长的老婆方淑珍,她听说陆筠言被赶出家门,想要问他们要不要上他们家吃饭。

可刚走到门口,正巧听到刚才那句话。

她眯着眼睛,笑盈盈小声道:“这筠言还真是会疼人,算了,不打扰他们了。”

说完,转身离开。

屋里,陆筠言还在上药,他的手很宽大,一只手就能将顾南烟的脚踝握住。

手指的指腹有些粗糙,握着她的脚时,有些痒痒的。

她有些怕痒,动了动脚。

陆筠言以为她还疼,动作又放轻了半分:“怕疼,下次就站我身后。”

顾南烟忙摇头:“不疼,真的。”

小脸儿上满是认真。

“陆家那边你以后不用去走动。”陆筠言丢下手中棉签,拿出小方块纱布小心翼翼给她贴上,神情有些严肃,但顿了半晌,又轻声交代她:“等会儿我让小徐先送一些吃的来,你先吃。”

“那你呢?”她问。

陆筠言抬头看向她背后的床铺,起身将药箱放回远处:“我得去弄床被子来。”

徐水镇的夏夜微凉,得盖床薄被。

现在他们这一米五的小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今天回来得有些突然,所以还没有准备好。

顾南烟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他们这屋子只有一张床,连张沙发都没有。

天色暗下,窗外蛐蛐声响个不停。

徐昭送来了鸡蛋面条,顾南烟吃完后,走到床旁,发现桌上已经放了一杯泡好的牛奶。

她端起杯子,朝外屋看去,陆筠言正忙着收拾碗筷。

他在外屋已经来回穿梭了好几次,却一直迟迟都没有来里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陆筠言手里碗筷叮当响,明显心不在焉,他目光时不时看向屋里的人,正惆怅着今晚要如何过。

夫妻是夫妻,但又不是真夫妻。

睡在一起会不会对她不好?

不在屋里睡,被邻居知道了,更不好?

他再三思量之后,将新拿来的被子铺在她床旁的地上。

“今晚,我们先这样将就睡,明天我办法再弄张床来。”

他说完,利落起身,拿着毛巾去洗漱。

等再出来时,湿漉漉着头发还滴着水,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露出两结实的双臂,看到眼前之景的时候愣了一下。

顾南烟趁着他去洗漱的时候,将地上的被子放在床上。

而她则窝在另外一床被子里已经睡着了。

陆筠言小时候经常睡地板,早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日记里无数次描述过地上的冰冷。

顾南烟不是个矫情的人,也更不是个自私的人,同一张床,不同被窝,挤一挤也能睡一晚。

陆筠言看着被褥里拱起的身影愣了良久,她还真是......

他摇了摇头,朝前走了两步。

发尖的水一点点滴落在胸口,让白色背心变得薄透,使得腹部的胸肌格外明显。

他伸手小心翼翼去拿被子,放在床旁的地上,关了灯,裹着被子躺在地上。

随着幼时的记忆涌入脑海,陆筠言的确浑身难受,难以入睡,可谁让他比唐僧还唐僧。紧闭着眼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尽快入睡。

他们两个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在寂静的夜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顾南烟因为吃过药物所以很快便能入睡,随着入梦,脑海里渐渐又涌现出原主的记忆。

在逼仄的开水房里,三个女人将她按在水池里,撕扯她的头发,掐着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