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浅浅淡淡,一身织金云纹锦缎雪袍,显得他的气质光风霁月,芝兰玉树。
他俯下身,细白的手腕从雪袖中探出,掐着江画眠的下颌,将她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抬起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唇角的笑蚀骨的冰冷,目光更是如刀刃冰冷犀利,似乎要将她整张脸划破。
他温声说:“皇妹啊皇妹,你说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皇兄给了你多少次机会?皇兄阻拦了这桩婚事多少次?你非要撞这个南墙,好,你非要撞,皇兄就帮你撞个头破血流。”
语气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
周围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屏气凝神,丝毫都不敢发出声音来。
东宫内熟悉江月白的下人,都知晓这是太子殿下极度愤怒的暴风雨的前兆。
这种情况,不见血封喉绝无可能,东宫内人头滚滚都堪称习以为常。
他们万万不敢触了这个霉头。
江月白此人为人处事分明残暴无常,在京中声誉却还甚为佳美,可见其手腕之铁血,心机之深沉、威仪之凛凛。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将真话传出去。
江月白修长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漆金檀木桌面,垂下眼睫,覆下一片漂亮的阴影,淡淡命令道:
“你们且将贵妃十六年前与人私通的证据再整理给孤看看,孤今夜再仔细检查检查,这些证据是否齐全,能否锤死怀柔并非皇室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