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有什么声音自左侧街边花魁楼的屋顶上传出,然后是几声瓦片相碰发出的轻响伴着一道灰影就从檐顶迅速闪过,进了花魁楼的后堂。
自打天色洒黑玉桑便一直在云碎城中最高的钟楼檐顶上守着,她亲眼瞧着那妖物从城东的某处跳了出来,然后在城中飞檐走壁地到了云天街。见妖物在花魁楼的房檐上来来回回地探看了几趟,她便也一路踏瓦飞檐地落在花魁楼对面的福来当铺檐顶上静观。
见到妖物进了花魁楼的后堂,玉桑自腰间摸出一只白玉毫笔在手以作防备。这玉笔尾梢之处垂了个用粒明珠做饰的红色流苏,明珠触手便有微光一看就知不是凡物,笔杆比普通的毛笔略要长上几分,以竹做样共分七节,虽看不出是何质地但也遇手生温的神品,只是那笔头之上竟没有一丝棕毛。
玉桑将白玉毫笔握在手中,正欲有所动作,却在眼角余光扫过下面的街道之际停下了,再次伏下身子静观变化。
云天街上,有一点灯火之光自茫茫水雾中渐趋透出,火灯靠近一些,依稀看清那是个被人提着的灯笼。玉桑以为是城中巡夜的更夫,但待提灯笼的人走近些,才发现却是个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但又因相隔太远而看不清具体面貌。
男子似也是为花魁楼中的妖物而来,提着灯笼走到红绸缎结花的楼门前停下,面向着花魁楼曲指在唇边念了几句咒,那灯笼里的灯火就立刻亮了几分,然后便听到花魁楼内传来一阵东西翻倒的声响。
“哐……”突然,从花魁楼二层的窗口处传来一声厉叫,半扇雕花窗棂被打了个粉碎,一双扭曲瘦削有着长长指甲的手紧紧扣住了窗口两侧,随后又有个尖瘦的头伸了出来,瞪着双极大的碧绿眼睛朝站在街上的男子看去。
“吡……”妖物扭过头张大还残留血迹的嘴,呲裂满口暗黄的长牙发出一声怪叫。
“臭道士,又是你。”那妖物的长指甲狠狠扣进木制窗台内,眼中的碧绿之光更盛,黄牙上下磕碰在黑夜中发出让人毛发直立的声音。
“我已经答应过你永远不再踏入花都一步,竟还不肯放过我,你欺人太甚就休怪我下手无情。”那妖物咬牙说着便自窗口
跳出直朝男子扑去。
男子微仰起头看直扑而下的妖物,并没有做任何防备或是闪躲之势,只是在那妖物离自己只有一丈之时将手中提着的灯笼抬高了几分,那妖物一碰触到灯笼中的光便如被烈火烧炙,惨叫一声重重反摔到了花魁楼外的街墙上。
“引魂灯笼,这……是引魂灯笼……你是谁……你是谁……”在花魁楼街墙下曲着身子翻滚的妖物眼中闪着愤恨的光,又惊恐万状地盯着那只灯笼口唇发颤。
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反手将灯笼抛至空中,那灯笼竟似有物可依悬在了男子身侧,然后那男子开始曲指念咒,自指间引出一团白色光润化出把幻剑。
妖物见男子意在动手,方才从那灯笼的惊诧之中回神,就地打了个滚儿之后身形猛然一张再次朝男子扑过去,只是这次她讨了巧,并不朝靠近灯笼火光的上半身去,而是直扑男子的双脚。
男子闪身躲过那一扑,手中的幻剑挽出朵剑花刺向妖物的下身,妖物身形闪的很快,但还是被剑锋划过脚踝。
“道士,我自知不是你对手,只消你肯放过我,我甘心奉上百年修为助你修炼,以后也再不出来为恶。”那妖物闪开之后迅速出声。
若是放到别人,听到此话定是要动了恻隐之心,但这男子却似是完全未听见一般,手上剑势不仅丝毫未慢反而更加快了几分,挥剑刺上了妖物的腹部,那妖物立刻惨叫一声被剑定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为何,为何……我已经答应再不为恶,你还不肯放过我。”妖物的生命渐渐消逝,依稀已经可以看见到一粒内丹自他体内显现,却还是很不甘心地瞪大了双碧眼,眼神中的愤恨与惊诧比方才见到男子时还要多。
男子对妖物的目光仿若未见,自顾地伸出修长五指施法将妖物内丹收入掌中瞧了瞧,再看地上已经快要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