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恭恭敬敬地抱拳。
楚煜随手拍过一个金吾卫的肩,说:“不必拘礼,该吃吃,该喝喝。”
张伯将煮好的面捞起,开怀笑着:“侯爷可要吃些什么?”
“有芝麻胡饼吗?”楚煜道。
“还剩下几个热乎的,现在吃正好。”
谢飞卿看着自在的楚煜,道:“侯爷说的好地方原是这儿。”
楚煜挑眉:“你来过?”
谢飞卿摇头:“不曾。”
“我没去塞北时倒是经常来。”楚煜咬了口松软的芝麻胡饼,“能喝枣酒吗?”
枣酒属果酒,不易醉人。
谢飞卿愣了下:“来一盅?”
楚煜看他一眼,见他不似抗拒之态,挥手让张婶上枣酒。他咽下芝麻胡饼,抬眼瞧谢飞卿还在细细咀嚼,他起身走到张伯身侧,说:“张伯,还有饺子吗?”
张伯坐在靠背椅上,指着一个木篓,道:“在那里面,你要吃?”他撑着双膝就要站起来。
“我自己来煮。”楚煜将木篓里的饺子拿出来,让张伯坐下。
张伯又靠回椅子,狐疑地看着楚煜。
饱满的饺子一个个溜入煮沸的水中,锅底奔涌的气流将热水搅得不断摇晃,白胖胖的饺子不停翻着面身,每一处都被热水泡熟。
楚煜见差不多熟了,舀起一勺葱花,手腕一滞,抬头对谢飞卿道:“吃葱吗?”
楚煜亲自掌勺是谢飞卿没想到的,眼瞧楚煜问他,自知是有他的一份,谢飞卿便说:“可以吃。”
翠色洒入翻滚的汤面,莹润的饺子配以细碎的葱花极是可爱。大大的漏勺往汤里一捞,将饺子尽数倒入碗中,又舀进些许汤底,楚煜满意地端起两碗饺子,搁在桌上。
“尝尝本侯的手艺。”楚煜递过去一只白勺。
谢飞卿勺起一个晶莹的饺子,吹着热气,往嘴里喂去。他慢慢嚼着,有些意外道:“侯爷的厨艺是从哪学来的,这饺子很好吃。”
楚煜喝了口枣酒,道:“塞北战事紧,常常军士不够,火头营的兵都会冲到沙场厮杀,有去无回,我便只能自己做点吃食。”他握住酒盅,给谢飞卿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