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来京不久,与京城世家不熟,就主动带着谢飞卿结识众人。
楚煜玩着一瓣梅花,看着熟悉的某人,唇角有一丝捉摸不清的笑意。
“飞卿,这是武陵侯楚煜。”萧蔚远拍拍楚煜的肩,“明然,这位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楚煜不怀好意道:“飞卿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昨夜不就是跟眼前这位热过身嘛,脸现在还隐隐作痛。
谢飞卿躬身行礼:“侯爷。”
楚煜将花瓣松开,指尖轻触谢飞卿的额头:“有点红。”
冰冷的指尖点上额前,轻轻浅浅,更胜肌肤互相摩挲的感觉,隔着一层皮囊,无端惹人心悸。
谢飞卿道:“不大要紧,擦伤罢了。”
萧蔚远懊恼着:“我叫人去取药膏来。”说罢,他提膝就走。
他刚迈出步子,就被人叫住:“萧蔚远,你来射上一箭,让我们见识见识大都统的威风!”
萧蔚远弹了那人一记脑瓜崩:“滚滚滚,爷现在没时间跟你们瞎闹腾。”
“那小侯爷来!”
众人又是起哄要楚煜上。
“你们也别光逮着我一个人薅。”楚煜侧头,对谢飞卿道,“飞卿,你来吧。”
众人齐刷刷看着谢飞卿,谢飞卿从容地走过去。
“献丑了。”
他接过太监递来的箭矢,拉开颇具韧性的弓弦,蓄力一射,锐意的箭镞冲破风雪,正中靶心!
有人开口赞道:“探花郎真是文武双全。”
楚煜看着身姿挺拔的谢飞卿,心道,把我踹晕过去的探花,岂止是文武双全。
谢飞卿将弓撂给太监,转身就对视上楚煜笑盈盈的眼睛,他脚步一滞,朝另一侧走去,但听旁边一阵讥笑。
“陈达,你这还是没射中啊。”
谢飞卿侧目看去,一个少年站在他方才射箭的位子,正是陈达。
陈达后面的公子毫不遮掩道:“莫不是被家中事务缠得没心思游玩?”
话音方落,就引起一片大笑。
陈达之父是内阁大学士陈容行,近几日被御史弹劾与边疆大将交往密切。内阁大学士可以和贩夫走卒结交,也可以与朝堂文臣结交,就是不能与边疆将士有太多接触。
内阁乃是审阅机密公文与出谋划策之处,若是沾染上边疆武官,极易被圣上怀疑有谋反的嫌疑。朝中人都道,陈容行命不久矣,京中赌坊更是特地为陈家哪日抄斩设了赌局。
虎落平阳被犬欺。
陈达紧攥拳头,朝开口的公子揍去!
那公子也就是嘴上功夫,眼瞧着陈达的拳头要打歪鼻子,腿却是吓得不敢动弹。
拳头甫一出去,就被人一掌抵住,硬生生将陈达的攻势压下。
谢飞卿轻声道:“陈公子,进宫一趟还是谨慎些好。”
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陈达冷静下来,这个节骨眼下,他若是再滋事,势必会成为压垮陈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昨夜,绒毛似的大雪下了一整宿,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靴子踏入雪地中,初始尚没什么感觉,待风吹来时,众人才惊觉靴子有些湿,赶忙入阁中暖身。
宫女斟上刚暖好的美酒,烈酒入喉,带去半分醉意,方才的冲突瞬间被众人抛之脑后。
谢飞卿微抿一口,将琉璃酒盏放下。
“飞卿,你尝尝这个。”苏灼光将玉碧藕糕递到谢飞卿唇边,“你喜爱甜食,这藕糕甜而不腻,最是可口。”
谢飞卿用手接过仅离唇一指距离的玉碧藕糕,轻咬一口,点头道:“确实美味,不愧出自御厨之手。”
苏灼光眉目清艳,眼尾有淡淡的丽色,他是恒王的嫡子,长相酷似恒王妃,此时笑起来更是漂亮极了。
“你若喜欢,我可以让御厨隔个几日便多做些。”
十五年前,当今圣上还是燕王,他以“清君侧”的口号征讨皇兄景灵帝,与其一母同胞的恒王正是助他登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