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他回来,我有事找他。”赵淮安整理起书案上的信件来。
韩良心里一惊,若是方彦回来,冲撞了殿下那该怎办。
他转而一想,若是那姑娘心甘情愿了,方彦估计就不会那般冲动了:“殿下是打算一直关着那姑娘?”
赵淮安把书案上书籍整理妥当,想起这些日子她的反抗,冷冷说道:“不关着还能如何?她若是跑了,孤岂不是死得冤枉。”
韩良犹豫片刻:“殿下何不告知她实情,若那姑娘得知与殿下同时中了蛊毒,说不定会心甘情愿留在殿下身边。”
赵淮安站了起来,冷笑道:“这岂不是将孤的命脉告知了她。她若知晓自己如今是孤最大的弱点,孤岂不是要任她拿捏。”
“孤看得出来,她乃惜命之人,不告知她,她反倒不会寻死。若告知了她,她说不定会以死相挟。”
他往书房外面走去:“夜深了,你退下吧。早些安歇。”
韩良只得行了一礼,恭敬地答道:“是,殿下。”随即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方彦,你好自为之吧。
赵淮安将书房的门关上,便去了陆菀音所在的厢房。
夜里,陆菀音木然看着那摇晃的床帐,只是低低地抽泣了几声。
她早已没有力气抵抗,满脑子想着的是希望第二日能有些吃食,她真的好饿。
赵淮安见她确实顺从了不少,便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温声道:“陆氏,孤的名讳是赵淮安,你可要记住了。”
陆菀音没有回应,只是茫然地看着那床帐。
赵淮安盯着她的眼睛,却想起她的名字,暗自思忖:她读书不多,竟有一个如此好听的名字。
按那南阳县县令所言,她学字不过半年,所谓代笔书信,也只是勉强达意,字迹勉勉可看,只能教教几岁幼童。
只因她代笔和教书的价格远低于他人,村民们才会请她代笔书信,教导孩童。
但那日,她给孩童讲那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像读书少的人能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