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不必脱了,他们兄弟俩什么话都没说,一个起身去卧室,一个接通电话去阳台。
江心宁心虚地穿好鞋,回到厨房。
吃饭全程,纪青楠那小子老实得很,和他哥说话轻来轻去,跟密谋似的。
她竖着耳朵听,啥都听不见。
“看。”纪青楠指着厨房推拉门映着的她的影子,撇撇嘴,“偷听我们讲话呢。”
纪青悬没给那边眼神。
江心宁浑然不知,只觉得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俩兄弟安分得让她心里有点忐忑。
夜晚的城市像一头沉睡的猛兽,长着许多只五彩斑斓的眼睛。
江心宁侧着肩,斜靠落地窗玻璃望了会儿外面,又无聊地挪回眼睛,看向落地窗另一头的纪青悬。
洗过澡了,穿着条米白色长裤,单手插在裤兜里。
白色短袖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轻薄胸肌。
手机屏幕莹白的光亮映着他脸,容貌的确没话说。
洗衣机发出运作结束的提示音。
江心宁降下晾衣杆,把洗衣机里的衣裳晾上去。
时间不早,她走过去告辞:“我回去了。”
“工伤补偿会和月工资一起给你,现在单独支付也可以。”纪青悬说道。
江心宁咬了咬唇。
“碰瓷”只是为了让纪青悬消除戒心,不是为了贪便宜要钱。
她没有这样想过。
但在他们眼里,她现在就是受害者。
他们承受了不该有责任。
江心宁老实坦白:“我的伤和他没关系。”
纪青悬看她。
那一双眼睛锐利清冷,含着浓浓的墨,和外面的夜色似的。
“是我不小心摔的,不是他的责任。”江心宁低下头道,“你们不用赔我钱。”
“什么时候?”纪青悬把手机装进裤兜。
不能说上午,那样和下午被他看到的时间重叠。
江心宁道:“接我儿子放晚学的时候。”
“你儿子两岁上学?”纪青悬挑眉。
“托儿班。”江心宁道。
纪青悬:“叫什么名字?”
“叫…”
江心宁手指挠太阳穴。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似乎很难。眼珠子乱转,像极了想说谎,却没编织好谎言。
“老公叫什么?”纪青悬大发慈悲换了个问题。
“叫张…墨。”但江心宁还纠结在上一个问题上,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个名儿,“对,我儿子叫张墨。”
纪青悬弯唇:“你老公。”
“不,我儿子…”江心宁反应过来,“我老公叫王…不是,我老公叫什么关你什么事儿?”
儿子姓张,她姓江,老公姓王。
再来一个能凑一桌麻将了。
三代还宗?
纪青悬略带戏谑的眼神打量她片刻。
“嗤”地一声。
摆摆手让她滚蛋了。
-
借的书看完了,江心宁在宿舍泡了碗面,边吃边刷题,吃完了去图书馆还书。
今天的图书馆格外热闹。
桌子都趴满了。
纪青楠冲着桌对面的妹子抛媚眼,小声说:“余娇学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余娇这书是看不成了。
从中午在食堂就被这小子缠住了,非要让她去他们公司试试。
马上秋招,她实习公司都找好了,哪能冒然改变计划。
她好气又好笑:“我们系能人那么多,你再找找其他人呗。”
“我这人吧,慕强,”纪青楠冲她眨眼睛,“要找就找最好的,我就看上余娇学姐你了。”
那双眼睛勾人得很,眨起来更甚。
没有女人能对帅哥免疫。
何况是年下。
余娇嘴角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