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莫怕……”

这情形桑芜有些看不懂。

且说陆晏逍既然愿意承担未知风险,答应她尚未明确的要求,请她入京为母亲治病,应当是相信她的医术的。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得知爱妻可能身患疾病,不该是紧追着问下去,有病就治,这般抗拒做什么?

讳疾忌医?顾及方袭兰的颜面?

还是根本就是另有隐情?

他早就知道方袭兰不能生?

“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庸医!”

眼见着自己泼出去的脏水要被桑芜化解,陆灵烟指着桑芜鼻子,“我刚掏出求子符,有脑子的人稍作猜想便知我哥哥嫂嫂还无子嗣!”

“再有心些提前打听一下,即知将军府内有何内情,我嫂子身子有毛病,你说是你看出来的就是你看出来的?”

小妾们也跟着点头,方袭兰生不出孩子确实不是秘密。

倒不说有什么隐疾,府里大夫来了一波接一波,并未查出方袭兰身子有何大毛病,只说体寒,用药调理即可。

可四年过去了,药喝了不少,就是不见有孕。

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她们这些妾室进门的份。

但经桑芜这么一提点,再看陆晏逍的反应,众人会意,方袭兰十有八九真有问题,谁知道她和亲嫁给老皇帝那些年经历了什么?

然而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陆晏逍袒护的态度,着实令小妾们嫉妒气愤。

凭什么方袭兰那两面三刀的女人,能得到将军的一整颗心!

男人难道都喜欢贱人吗?

“二哥,我看她分明就是别有用心,莫再与她废话,赶出去算了!”

陆晏逍看着桑芜,似在犹豫。

他犹豫什么?

怕她觊觎他?但仍然对她医术有信心,想让她救他母亲?

既然有信心又为何不让她为方袭兰诊病?

方袭兰不能生育这事里果然有隐情。

“陆小姐,我是否是庸医,一试便知。”

陆灵烟冷笑,“试?如何试?”

接着眼睛一转,“好啊,试试!”

“可本小姐的功夫不是白耽搁的,若你是骗子,本小姐便将你卖了,卖进窑子里当红倌儿,满足你想男人的欲求!”

“陆灵烟!”

“二哥你休要替她说话!”

陆晏逍嗓门不小,陆灵烟嗓门比他更大,“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真本事!我可不能让江湖骗子害了娘!”

桑芜也不恼,“试试自是可以的,可若我当真有真才实学,陆小姐又当如何?”

陆灵烟看着桑芜那略显稚嫩的脸,估摸着还没她年龄大,信心十足。

“那我便当街纵马吆喝着跟你道歉,城南出,城北归,保准让全京城的达官显贵都知道你桑芜是本事大过天的神医!”

桑芜莞尔,“那便试吧。”

“你说如何试?”陆灵烟一脸我让着你的表情。

桑芜气定神闲,“不若民女替姑娘解了最近的苦恼?”

陆灵烟没想到她会拿自己开刀,但也不怕,将手腕伸到桑芜面前。

“莫说我欺负你。”

桑芜却摇了摇头,示意根本不用如此麻烦。

“口疮很疼吧。”她说。

陆灵烟嘴皮子上的破口才被牙磨到,疼得脊柱发麻,闻言一愣。

她自认为疼得龇牙咧嘴不难被发现,“是又怎样。”

桑芜又道:“最近一段时日,陆小姐夜里是否常常心神不安,惊悸失眠?”

陆灵烟眼皮一翻,“你想说我上火了?”

桑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陆小姐近来是否食用了桂圆?一日少说两小碗。”

两小碗是桑芜收敛着说了,陆灵烟这症状,两小盆也有。

桑芜的眼神分明是什么都看出来了。

陆灵烟脸色涨红,让人掐住嗓子似的左顾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