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的原因理解成了他不会斯诺克,当即无所谓地拍拍陆俨肩膀,豁达的嗓音安慰他,“这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嘛!你有个不会的我们才觉得你像个人~再说,你会那麽多,我们不也不会嘛!”
他们根本不懂,曾经的一场斯诺克的比赛,给陆俨带来了一场怎样可怕的梦魇。
他为了逃避那段回忆,发誓这辈子再不碰斯诺克球杆,可即便如此,在三年后的今天,忽然想起那被刻意埋藏的回忆,还是让他如坠冰窟一般,感觉到强烈的寒冷和极度的不安。
陆俨的镇定有点儿维持不下去了。对同事歉意地点了点头,留下错愕不解的两个人,逃也似的往游泳馆的方向去了……
一头扎进水里,温凉的池水漫过头顶包裹全身,遮住了视觉和听觉,陆俨一口气含在嘴里,慢慢吐出去的时候,才觉得围绕在周身的莫名压力逐渐卸去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压抑。
四面涌来的水压仿佛无形中把那些被他丢弃的记忆又推回到脑子里似的,他不断想起来三年前站在香港民间斯诺克大师赛的冠军领奖台上的自己,想起那个时候无数的鲜花掌声和懵懂少女的兴奋尖叫,想起决赛上他那个斯斯文文、举手投足都带着从容贵气的对手,想起来那天晚上光线晦暗的KTV包厢和之后酒店的size大床,和被那个看上去优雅无害的男人强行捅入身体的疼痛和屈辱……
这些回忆,每次想起来,都仿佛死过一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