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总算是看到了宴时洲的身影。

这条宫道偏僻,此时又是傍晚,没有什么人。

“时洲哥哥!”余幼兮大声喊他,想让宴时洲停下来等等自己。

她快跑不动了。

可宴时洲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依旧大步向前走着。

直到宴时洲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响起小孩儿的可怜的呜咽声,他才皱起眉,停下了脚步。

忍不住转头一看,只见小姑娘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正捂着嘴巴,满眼的泪花儿。

宴时洲眉头皱得更深,往余幼兮的方向走去,在她面前蹲下身:“怎么了。”

余幼兮捂着嘴巴看他,不说话,但是眼泪哗啦啦的流。

宴时洲不耐烦地伸手,强硬扯开了小姑娘的手,然后就看见小姑娘的嘴里多了一个洞。

余幼兮的门牙磕掉了。

现在黑乎乎的一个洞,说话还会漏风。

余幼兮悲痛欲绝的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止不住地流。

宴时洲何时见余幼兮这样哭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了余幼兮半晌,他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塞进余幼兮手中,声音还有些不自然:“擦擦嘴巴,脏了。”

余幼兮一听,哭的更大声:“泥是不是嫌弃窝惹呜呜呜!”

宴时洲听不清,不知余幼兮在说什么,只能道:“你先擦干净嘴巴。”

余幼兮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泥就是嫌弃窝惹!”

这下宴时洲终于听出来余幼兮说的是什么了,他啧了一声,面色更加冷硬:“你再哭,引来了人,我就不只是让你擦嘴巴上的脏污了。”

说着,宴时洲又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中转了几圈,声音冷幽:“说不定,是血。”

余幼兮惊恐地瞪着宴时洲。

怎么会有人这样的,没看见她哭了吗,不愧是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小暴君!

余幼兮吸了吸鼻子,终于放弃了向小暴君博同情的想法。

小暴君根本就没有同情心,他就是一块冷硬的石头!

余幼兮愤愤想着,也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宴时洲给她的手帕胡乱擦了擦嘴,结果一看,嘴巴上还有血。

余幼兮惊惧:“窝流血惹,窝要史掉惹!”

宴时洲:“……”

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夺过手帕,按在小姑娘的脸上就是一顿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