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倒是一如往常那样淡定:“我能有什么事?”
二婶有话在心里难开。
因为怡萍今天来的时候,二婶躲门后偷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眼睛都要瞪直了。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衣服还穿的跟公主一样,咱们婉君怎么比得过啊?
二婶子是真急了,她眼皮眨巴的飞快,“婉君…你…我…”
她说不出口。
婉君看出来了:“二婶,今天怎么了?说话支支吾吾?”
二婶子搓了搓手,她索性直说:“婉君啊,我知道我是乡下人,可能说话不好听。但是我之前就说,这男人几年不回家,肯定是外面有了,你看如今他果真带回来了…!”
婉君听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对二婶子的直言有些感动:“二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男人想沾花,我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呢?他今天带一个,明天带两个的。我若是太在意啊,反而上了男人的当,叫他看自己的笑话。”
二婶子听她这么说,面色震惊的看着她:“你这年纪轻轻,就把人生看的这般剔透?!怪不得能管好这么大的纺织厂。”
婉君心想:哪里是她看的明白,而是老天对自己好,让她重来了一世。
二婶又劝:“男人都是想三妻四妾的心,人倒是小事,钱可是大事,若是她以后生个儿子,你和心惜以后怎么办啊?依我说,你不如去你公公那里闹一场,把这个女人闹走算了!”
女人遇到问题总想着解决另一个女人。
但其实男人那个问题根源所在。
如果不解决男人,那么这个男人又会带着其他的女人回来。
这种日子不是婉君想要的。
她要钱和女儿都在自己手里。
婉君又苦笑了一下:“倘若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二婶,你都不知道,哎……他……!”
她故意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二婶子看急了:“咋了这是?难不成他打你了?这天杀的——”
婉君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荣连不是这样的男子,他只是,只是,只是想和我离婚罢了!”
其实真正想离婚的那个人是婉君。
但为了自己的名声,只能出此下策了。
二婶子的眼珠子瞪的老大:“离婚?!他要休了你啊?!这怎么能行呢?”
这个年代虽然有离婚的概念,却也没有几个女人敢真的离婚。
男人是无所谓的。
可做女子的就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好听。
婉君抹了抹硬挤出来的眼泪:“他若真要这样,我只能依着他了,二婶,你千万别告诉我公公,他身子不好,我怕他听了白白受气……”
她这话说的好不悲凉。
故意说的。
二婶子有个人送外号千传婆,意思就是说千米内的八卦,就没有二婶子传不开来的。
婉君要让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荣连做的这些荒唐事,但这些话,又不能由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更好些。
只能委屈二婶做这个中间人了。
二婶子赶紧和她保证:“…!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她肯定要说的,不说这两个人真就散了啊。
——婉君性情温和,又不像别人那样脾气大,她上哪找这样好的老板?
婉君只是哽咽摇头:“二婶,厂里还有事要忙,你帮我看着点心惜,我就先走了…哎…!我…!…!算了!”
婉君离去的背影,几分凄凉,几分柔弱,几分凉薄。
离婚这件事,相信明天就能传遍整个秦家了。
二婶子看她这样,心里又是好一顿唏嘘:“这么好的太太,这家男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男人啊,没有失去之前,永远不晓得珍惜!”
“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