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朔行至凤娇阁门口,他正要推门,忽然舒汀从屋里出来了。
直对上他,她愣怔了一下,慌忙低头行礼,“舒汀见过王爷。”
纳兰朔一脸疑惑,随后露出几分不悦,盯着鬼鬼祟祟的舒汀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舒汀缓缓抬起眼眸看去纳兰朔:“我来看看,毕竟这里曾是我家小姐居住的地方,以后我离开王府也好有个念想。”
纳兰朔不自然的将头别了过去,语气霎时也缓和了许多,“你是耀儿的贴身侍女,现在虽然她不在了,但王府永远都是你的家,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更没人敢让你走。”
“珠破玉损,不可复收,凤娇阁已有新主,我也不方便继续留下了。”
“你是因为昨天的事?”
“王爷,多谢您这两年对舒汀的照顾,我确实该认清现实了,小姐已逝,王爷确实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岳姑姑那边舒汀早已打理好了,还请王爷允准。”舒汀说得真挚,听起来就知道是早就做好打算的。
纳兰朔双眉紧蹙长叹一声,无奈道:“那好,既然你决意要走,本王也不便强留,肖管家你去账房给舒汀多支些银子。”
“多谢王爷。”舒汀刚要离开却又忽然停下来,“哦,对了王爷,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发现屋内窗户是开着的,桌上还留了一封信。”
“什么?”纳兰朔一脸惊慌,三两步奔进屋内,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舒汀顿了顿,暗自回身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纳兰朔,嘴角无意间抽动了一下。
正阳王府外,车夫问道:“姑娘,可以走了吗?”
舒汀撩着车帘,淡淡一笑,朝着府门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千回百转,“走吧,该走的总归要走。”她缓缓放下帘子,紧紧捂着那包碎了的海蓝石,两行泪滑落下来,“小姐,我们要回家了!”
“驾!”车夫甩下鞭子,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凤娇阁内,纳兰朔双目圆嗔,紧紧攥着拳头,盯着桌上那封空白的信自问道:云金惜,难道这王府真的就让你这么讨厌吗?耀儿如此,你也如此。
他眼冒金星,气得咬牙切齿,几近颤抖的攥着那张信纸。
“啊~”忽然他怒吼一声,一拳砸在桌上,桌子顷刻间被砸了个粉碎,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慌忙附手跪地,一声不吭的垂着脑袋。
滴鲜红的血开始从他垂下的手上一滴滴的留下来……
“来人!”沉默一阵之后,他双目赤红忽然吼出一声,“全城通缉云金惜!立功者赏金百两!”说完后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凤娇阁。
不一阵儿,岳姑姑便踏进门来,她秀眉紧皱,一脸凝重的走上前去捡起那团皱巴巴带着血的信,随即慢慢展开。
“王爷,恕金惜无礼不辞而别,我确实没有想做王妃之意,我知道您心中深爱着耀儿姑娘,但我不是她的替代品,也不想成为这王府中的金丝雀。
况且您明知此次我来王府是因为您答应了我父亲会帮我拿到通关文牒,结果您却把我软禁在此,此行与匪类何异?我虽出生浅薄,但也断断不会潦草的随便嫁给这样一个人,所以王爷对不起,我必须离开。”
“混账,”岳姑姑看完后气急败坏的一掌拍在桌上,“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污蔑王爷!来人!将这凤娇阁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打开,包括王爷!”
说完,岳姑姑便忧心忡忡的离开了凤娇阁,云金惜这样一闹,王爷的颜面何存?
全城戒备,万民皆兵,王榜下,人头攒动都为了赏赐的百两黄金。
云金惜离开王府后便在街上晃悠了一阵,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于是竟奇葩的问人哪里能买到地图,结果人人摇首避之不及,差点还让人抓起来,以为她是别国派来的探子。
最终她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找个客栈住下来。
“老板,我要一间房!”
云金惜无聊的打量着店里的环境,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