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套台词我都腻味了,要不就是我都疼死了你都不在身边,要你有什么用,要不就是你再不回来我就找别的男人了。
我讨好地捧着纸巾盒双手奉上。
摄像头里澳洲小袋鼠戴着厚厚的瓶底眼镜儿,头发微卷,偏分,白胖白胖的,有点范伟年轻时候的神韵。笑容可掬的模样感觉挺和蔼可亲的。不管彤彤说什么他都不温不火。
彤彤抽噎了一下说:“杨得,我喝口水去,你跟蔷薇聊聊。”
我凑到视频前比了个剪刀手说:“杨老师,你俩都聊啥了,你看把我们彤彤都聊的口干舌燥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迎娶我们女神?再不下手黄花菜都凉了。”
“别急,我肯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帮我好生照顾彤彤。哥不会亏待你。”
彤彤喝完水,情绪也调整好了,我就知道接下来又要进行的内容了。
她根本就当我是个摆设,沉浸在二人世界里,从不避讳我。但是我一般都会在着沙发里捧着手机打掩护,假装没听见。 彤彤高兴以后,挤进我的被窝来我身上蹭,环着我脖子撒娇。我往里挪了挪,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别闹了我烦着呢。
她软绵绵地说:“蔷薇,你听我说,那个假日本鬼子也太小心眼了,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当时那种情况谁都会自保的,你也别内疚了, 你们现在就算是两不相欠了,忘了这件事吧。”
我叹了一口气,关了台灯说:“你要睡就睡,别哔哔。”
“要不然你考虑考虑邵嘉瑞吧,我觉得他虽然贫嘴,但是人挺好的,处处看呗,说不定……”
“你是换行业了啊,真操心。滚你自己屋里睡去。” 脚好以后,我就去幼儿园报道了。据达子说有几个伤的比较重的同事还在医院住着。
达子还说,他想去医院看我,又怕我责怪他当时没接住给我添堵。
我咧着嘴笑笑。
传达室放着一排蔫了的蔷薇花束。我呆呆地站在冬天的晨雾里,看了好一会儿。
达子说:“花店的伙计非要送,付钱的人交代是包月的,不管人在不在,反正花我们是履行承诺送到了。从这个月开始就没有再送了,估计是这季节也没有了吧,你看看干的跟木乃伊一样。这玻璃房啊太晒了我也没顾上浇水,花瓣一抖都快掉光了,就成这德性了……”
达子的嘴还在翕动。
我把其中一片还没来得及开放就已经枯萎的花苞摘下来夹在教案里,嗅了嗅,尚有淡淡的香气。
又要开始苦逼的工作,这么久不上班,业务都生疏了。我先拐到唐长老办公室报到, 蓓蕾班的孩子们在欢快地唱歌,我踢踏着芭蕾舞步哼着《天鹅湖》就上楼了,到二楼楼梯口,刚好看见唐长老,还有两名主任一同向我行注目礼。
“张园长好,李主任好,熊主任好。”我九十度鞠躬行了三个大礼。
“沈老师这状态不错,真看不出来是脚受过伤啊。”熊老师意味深长地说。
“我这也是锻炼一下,促进恢复嘛。呵呵。”我尴尬地解释。
唐长老说:“既然没事了就好好上班。你们班上周缺勤的孩子有点多,去逐一打电话给家长了解一下情况,你下班以后来办公室汇报吧,我正好有事找你。”
目送完领导一行,我的心情陡然跌岩起伏,唐长老找我准没好事,一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进到班里,小朋友在排队用淡盐水漱口,洗手,准备吃早点。
很多小朋友都围过来,亲昵地尖叫:“沈老师,沈老师,我们好想你啊。”
我摸摸这个,亲亲那个。大家都争前恐后的往我怀里钻,让我抱。
希希本来是躲在窗帘后跟挨着她的肖佳琪窃窃私语。看到我进来,并无特殊的举动,露出一排小米牙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明媚而生疏,她是知道什么了吗?九日会告诉她吗,她还会喜欢她的沈老师吗?
冬日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暖暖的照进来,孩子们听着音乐,在吃着椰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