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小初是吗?”
粉雕玉琢的男孩仰起头,用明亮的双眼看着眼前那个衣着整洁、举止得体的男人,他乖巧地点点头,蓬松的卷发也跟着抖了抖。
那个男人用食指指骨托了下金丝框眼镜,锐利的光芒在灯光下反射,显得有些冷漠。
“我收养你,是想给少爷找个玩伴”,他的声音蛊惑而冷淡,“以后,你不必蜷居在几十个人住的宿舍,有吃不尽的蛋糕和用不尽的玩具,你愿意吗?”
男孩又点了点头,然后就坐上了豪华的汽车。他懵懂地摸了摸冰凉的车窗,就被载往了一个大房子。
那时,他还不知道,吃不尽的蛋糕是要经过允许才能吃的,用不尽的玩具是要被玩腻了才轮得到他的,宿舍只是从多人变成了双人的。
玩伴,就真的是个玩伴。
好久没有梦到那么久远的回忆了。
邬纯初眨巴眨巴眼睛,让自己回神。不多久,就连忙换好衣服,从小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华丽的大床旁。
他跪坐在地上,摇了摇床上人健壮的手臂,没动;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欧式大钟,咬咬牙,手上动作变重了。
床上的人终于被他唤醒,皱着眉缓缓睁开双眼,淡蓝色的眼珠使得他看起来格外冷漠,眼珠子一动,视线如刀刮过邬纯初。
邬纯初有点害怕,双手缓慢地从床上移动到暗处的膝上。
床上的人却是用手摸了把他柔嫩的脸颊,慵懒开口:“扶我起来。”
“好的,少……”剩下的那个字眼在对方充满威胁的眼神下噎了回去,他讨好般笑了笑,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阿……策。”
对方终于满意,顺着他的力起了来。
邬纯初开始忙碌起来,趁着关策洗漱的时间为他找好衣服,又得赶着他换衣服的时间去洗漱。
一般来说,他们都配合得很好。等关策换好衣服,他就会从盥洗室出来,然后拿出制服领带,给关策打上一个完美的领结。
今天也是如此。
他正低着头给关策打领带,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拉了一下。
他吃痛地仰起头,关策的手指正卷着他的头发。对方看到他痛,反而温情一笑,松开手指。那缕卷发被弄得更卷翘蓬松,随着邬纯初的动作在发堆间弹跳。
关策:“你这头卷发是不是该剪了?”
邬纯初摸摸自己的发顶,把头发往下压,然而是徒劳无功的,很快又弹跳回去恢复原样,“改天……”
关策轻拽住他的卷发,把他拉到自己眼下,“我帮你剪吧?”
邬纯初还没答应,他就自作主张地决定好了,“就今天,今天放学后吧。”说完,手中动作才停下。
邬纯初捂住自己的头,头皮有些被拉得酸了,他可怜兮兮地抱怨:“好痛。”
关策把他拉进怀里揉脑袋,雨后青草的清香一并袭进他的怀里,“别撒娇,我没有用力吧。”
尽管邬纯初没有撒娇,但他已来不及反驳,他软在了关策充满烟草香的怀里。他贪婪地猛吸两口,获得了片刻的快感和失神。
“小烟鬼。”关策并不恼怒,显然是习惯了对方这一过分举动,“明明没吸过烟,怎么瘾这么大?”
两人的对话没能再进行下来,有人在门外敲门。
“少爷,早餐已经备好了。”
邬纯初如梦初醒,从关策的怀里挣脱,脸色惶恐不安。
关策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后,抬脚朝外走去。
邬纯初跟在后面,跟管家并肩而行。对方依旧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面容变化不大,仅有眼角的皱纹表示出他确实经历了岁月。
“今天有点晚了。”管家并非指责,只是一句陈述。
“对不起,是我起晚了。”邬纯初连忙低头认错,把所有情绪都敛进垂下的眼眸里。
邬纯初本是不能跟关策同桌吃饭的,但是管家说为了厨房方便工作,便让邬纯初留下来一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