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徐从刚成年的事情,就明白了自己喜欢祁岐。自己的母亲在自己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自尽,父亲和母亲是联姻感情不咸不淡,但是因为母亲的自尽的不光彩而导致父亲公司股票大跌,父亲也开始回避自己的亲生儿子,房子里只有一个保姆阿姨,还好保姆阿姨为人实诚,每次都翻着花样给陆徐做饭,陆徐才没有从小营养不良,性格也没有因为家庭原因特别孤僻和冷漠。
但是阿姨也有家庭,也不能经常陪陆徐,在不久后阿姨也走了,只留下一个定时做饭的钟点工。在陆徐在不上学的日子里,陆徐只能靠着看书打发时间,久而久之就没有孩童身上的活泼劲,也不爱和同学一起玩。
小孩子的残忍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天真式的残忍。因为陆徐小学还在积攒能量所以个子不算很高,再加上几乎不和同学们一起玩,就有些不学好的男孩子纠集一些流里流气的初中生经常在课余时间欺负他、号召全班同学孤立他。往他课桌里扔垃圾、在他的课本上涂涂画画,看陆徐不反抗更加变本加厉,开始往他的桌椅上写脏话、把他的椅子扔进卫生间在他进去拿椅子的时候把门反锁关他一节课时间。面对这些欺凌,陆徐从来没有告诉过老师和家长,陆徐怕给大人们惹麻烦,也怕爸爸更加的厌烦他,孩子们的直觉往往比大人想象的更加敏感,陆徐已经感觉到了父亲对他的不耐烦,不敢再惹麻烦。
陆徐就在这种受欺负的压抑环境中度过了将近一个学期。在发期末考试成绩后陆徐放学回家的时候,那些平常欺负他的学生把他堵在了一个胡同口,看着陆徐手上的成绩单觉得扎眼,想抢过来陆徐不给,二话不说摁着陆徐打了一顿,陆徐没喊疼没叫痛只是把牢牢地护住成绩单,因为这张成绩单可能会让爸爸对自己好一点,多来看看自己。
半大的孩子下手不知道轻重,陆徐渐渐的觉得脑袋昏的慌,隐约听见一个中年女声尖锐的喊一声“住手!”有感受到一个有力的臂膀把自己抱了起来,能感受到那个人胳膊的纤细,纤细却安心。陆徐正要安心的睡去,就听见那个中年女声充满哽咽的哭诉着什么,絮絮叨叨的让陆徐无法安心入睡。
陆徐在迷迷糊糊期间还在想如果自己有妈妈会不会也像这样在自己被打的时候抱着自己哭,又想了想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如果自己有妈妈在,一定会在自己受欺负的第一天就冲进学校和那些孩子们的家长理论并且让自己打回去,而不是让自己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欺凌。
陆徐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想妈妈,妈妈已经去世快一年了,陆徐觉得自己也没有想过妈妈,因为自己只要一表现出想妈妈的想法,爸爸就会拉下脸狠狠地训斥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想什么?!你没妈!”久而久之,陆徐也觉得自己不想妈妈了。只不过现在在一个安心的怀抱里,听着耳边中年女人的絮叨,这一切太像自己在电视上看的孩子和妈妈了,陆徐觉得自己可以趁爸爸不在偷偷的想一下妈妈,一下就好了,爸爸不会发现的,想到这里陆徐开心的睡了过去。
当时还是个初中生的祁岐感觉自己怀抱一沉,低头就看见陆徐昏睡了过去,急得不行,使劲拍前面司机的座椅,焦急说道:“司机叔叔麻烦快一点,他好像昏过去了。”司机听见这句话也很着急,油门踩到底,差点就起飞了。就这样四个人一路火花的来到了医院,连忙叫医生挂号,还好检查后只是一些皮外伤,昏过去可能是最近熬夜睡眠不足导致的。
这下祁岐才松了一口气,把那位中年女人扶到一边椅子上坐着,边在后背顺气边安慰道:“好了妈,这医生不说没事嘛,可能是最近期末考试,陆徐复习刻苦了点这才导致昏过去的,这些伤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的。”祁岐妈妈用手纸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我知道这些伤不打紧伤不了内在,但是,”语调逐渐悲伤“我就是心疼这么大的孩子,没个人照看着,这次是被我们看见了,在这之前肯定没少欺负他,要不然怎么能上来就打他。好好的一个孩子受了欺负都没人管,他这一年怎么过的啊。”说着抑制不住悲痛又哭了起来。祁岐连忙好生哄着,又顺气又递纸巾的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