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应声而去,宋东升的目光回到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叫卖声此起彼伏。
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摊位上,月饼的金黄外皮映衬着即将来临的中秋佳节,螃蟹、鱼虾和莲藕皆为时节的美味,心头一阵暖意油然而生。
他双手托腮,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一丝久违的自由。
然而,楼下突然传来的喧闹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侧目望去,只见戏台上,一个年长的说书先生正在冲一位年轻书生大声斥责。“既然已经没人愿意听你说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趁着年轻,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别在这里骗吃骗喝。”
年轻书生满脸无辜,辩解道:“这怎么能算骗吃骗喝,我在这里说书,从未向人索要过钱财。”
“因为没人愿意听你讲故事!”说书先生毫不留情地回击,“你反复讲述同一个故事已经两个多月,掌柜的不与你计较是因为看你是个读书人,生活不易,你也该懂得一些自知之明,别再厚着脸皮在这里添乱了!”
被如此直白地指责,年轻书生的脸上瞬间泛起尴尬之色,处境显得异常窘迫。
宋东升这才认出,他正是曾在赵逸旭的堆雪楼见过的那位书生,名叫孙伯阳。
“店小二,”宋东升抬声吩咐,“请这位公子上楼来。”
他隐约记得,此人曾与诸葛枫一同赴考,是诸葛枫的老朋友。
孙伯阳从楼下缓步而来,脸上的窘迫难以掩饰,走至宋东升面前时,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问道:“请问公子有何指教?”
宋东升微微一笑,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想请你上来坐坐。
”孙伯阳恍若明白了面前这位小公子的好意,心中顿感一丝释然,长叹一声,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公子。”
“举手之劳而已,”宋东升轻描淡写地说。
恰在此刻,小二迈着轻盈的步伐,将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佳肴端上餐桌,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宛如一阵温柔的风,轻轻拂过两人的心头。
孙伯阳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只宛若艺术品般的水晶鹅上,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渴望,仿佛那道菜肴正是他此刻所有心事的寄托,令他一时间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宋东升似乎理解了孙伯阳对吃的渴望,便微微一笑,开口道:“公子若不介意,何不与我共进午餐?”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礼,仿佛一缕暖阳,照亮了孙伯阳心中的阴霾。
孙伯阳犹豫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羞愧,轻声回应:“那就多谢了。”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用餐,彼此的谈话却显得零星而简短。
经过在京都的洗礼,孙伯阳似乎也学会了些许洞察人心的技巧。
他细细打量宋东升,发现对方衣着华丽,举止优雅,自然推断出其必然出自名门望族,非同凡响。
然他绞尽脑汁,仍无法回忆起京城中有哪位姓宋的高官显贵。
孙伯阳将自己的境遇告诉了宋东升,谈及今年春季的科举考试,重重失意又落榜的苦涩交织在他的言辞中。
他不愿如此一事无成地返回故乡,恰逢何高案的风波,他心中萌生了留在这风云变幻的京城碰碰运气的念头,渴望能遇到能够识才之人,为他指引一条明路。
“可惜自六月等到八月,我依然未能觅得机会。”孙伯阳的叹息中透着无奈,仿佛那沉重的心情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口袋里连一文钱也无。堆雪楼的老板心地善良,给予我栖身之地,然我不愿如同说书先生所言,厚颜无耻,想来我该离开此地了。”
宋东升思绪一转,想起赵逸旭对孙伯阳的评价,便提议道:“公子在京中是否有旧日的朋友或亲戚可以暂时借宿?或许若再待一段时日,情况会有所转机。”
孙伯阳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倒是有位旧识,虽为官职,却生活清贫,曾给予我一些盘缠,我不便再向他求助。”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