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石榴树左闪右避。
院里的鸡顿被吓得四散而逃。
围观群众瞅见曹氏先前跟男人闹腾了半天,现在仍有力气来追打闺女,无不佩服万分,过足戏瘾的同时还不忘点评。
“啧啧啧,这榴花娘干架的精神头要是在咱村称第二,就没人敢排她前边。”
“可不是,上个月姚老三的媳妇拔她家一把葱,她端砧板堵姚家门口骂一天,姚老三媳妇只露了个头,连院门都没敢开。”
“嗨,姚老三媳妇那点骂架的本事,跟榴花她娘比起来差远了。”
曹氏追了几圈没追上,加上这阵肚子又饿的厉害,遂懒得再追,扔下笤帚大口喘气。
榴花见曹氏不追了,远远地停下保持警惕。
曹氏透过气来,将散发拢到耳后,叉腰朝那些正说在兴头上的人喝骂:“晌午了,一个个不回家吃饭,挤在这里扯什么闲屁?莫非是想等着我请你们进家吃饭,你们家就穷成这样?”
一些妇人原本还挺同情曹氏,但听见曹氏冷言冷语说她们穷得吃不起饭,气的掉转矛头,纷纷指责是曹氏太泼辣彪悍,男人才起了外心。
曹氏也不是吃素的,眼瞧着风向不对,又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嚷开了;“我的老天爷哟,如今的人都是长了一副黑心肝烂脾肺啊,小寡*妇到处勾搭汉子你们不去骂,反过来说是我的不好。是不是等你们男人都爬了那个狐狸精的床,你们心里才舒坦。”
她这一通哭诉,声泪俱下,很有扇动力,在场之人立马各起了心思。
有些妇人想起自家男人平时跟张寡*妇碰面有说有笑,那神色与自己说话时完全不同,难道真有其事?
一些汉子的脸则悄然变色,急忙扯着女人离开,似乎心里有鬼。
看村人逐渐散去,曹氏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去灶房做饭了。
榴花的面色逐渐柔和,轻叹口气,出院门往村口溜达而去。
村口耸立着一棵古樟,经百年风霜雨雪依然枝叶繁茂,浓荫遮蔽得地面丝毫见不到阳光。
平日里,一些老婆子小媳妇喜欢以露在外头的树根为凳,聚集在此边做针线活,边扯些东家西家的闲话。
此时村口一片寂静,树下空无一人。
榴花在树根上坐下,望着村前蜿蜒至远方的黄色土路,怔怔出神。
其实,现在的陶榴花应该叫谭晶晶,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灵魂。
穿越前,谭晶晶刚考上矿业大学的研究生,地质勘探专业,家境小康,父母双全,家庭和谐美满。
去年报到入学后跟随随教授参加了一个勘探项目,野外作业时不幸被毒蛇咬伤。
因事发地位于偏远山区的原始深林里,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就光荣了,之后就穿到了这个历史上找不出名来的南夏朝。
前途光明的高知青年沦落成小村姑,还换了个土到泥里的名字陶榴花。
倒霉催的原主跟她一样是被毒蛇咬伤而亡,心跳刚停谭晶晶就穿了过来,家里人都以为是榴花命大。
原主家庭成员并不复杂,爷奶前两年先后故去,爹陶有贵是两代单传,娘曹氏生了三个闺女后终于生了个小子,取名陶天宝,眼下还不到八岁。
夫妻俩把儿子宠得没边,今天家里闹翻了天,陶天宝顾自在外玩耍,连影都不见。
三个闺女,除了榴花尚待字闺中,另两个已经出嫁。
“榴花,榴花......”
冒牌榴花默默坐了一会儿,忽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循声往村里望去,一个高壮少年正大步向这边走来。
少年叫唐金宝,原主年幼时常跟在他屁屁后头玩耍。
唐金宝比榴花大两岁,前两年就长得身高马大不输青壮年汉子,上山捕蛇下河捉鱼田埂上钓泥鳅黄鳝,无不娴熟精通,力气足又热心助人,在村里的人缘极好,对榴花更是爱护有加。
穿越过来大半年了,榴花并不反感这个憨厚少年,扬声回应:“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