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她,嫌弃‘冥府之路’的香型太成熟、妖冶。
吵着嚷着说不喜欢。
数十年前射出的子弹正中我的眉心。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冥府之路’,而是不喜欢由我送的。
我没有向姜万宁解释原因,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袋后就钻出帐篷。
余赧正在外面等,我默不作声的与她擦肩而过。
整个营地的所有帐篷都是满的。
我又不可能跟陈漫睡在同一间帐篷里。
我便拿着手电筒和睡袋,沿着小路,往山区里面走。
片刻后,我在山腰处找到块齐整的巨石,便以此为歇脚点,铺好睡袋后,钻了进去。
只将脑袋露出来望着漫天繁星发呆。
星光妩媚,月光素雅,都是平日在城市里,瞧不见的风光。
我又想起余赧。
她最爱看星星了。
可却分不清牛郎织女和银河。
曾天真的说,要是我爱的人在对面,是河我就游过去,是山我就推平它。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真好……可惜她爱的不是我。
我正仔细分辨天穹上的星座时,一道流星,突然划破夜幕的绢布。
我紧忙抱拳许愿: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余赧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忘记五年以来的所有不愉快,将我的记忆,停在余赧最天真烂漫的时候。”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余赧能再爱我一次。”
“最后一个愿望,我希望……等我死后,余赧忘记我。”
我再睁开眼时,流星消逝,仅剩繁星。
“余董,先生他睡在林子里的一块石板上。”
“我叫他去剧组的帐篷吧,寒冬腊月的,别冻出个好歹。”
帐篷里,余赧坐在角落品茶,姜万宁一杯一杯的给她斟。
李铭面露焦急,零下数度的天气,是会冻死人的!
“李铭。”
余赧习惯性的先叫名字,才说道:
“别自作多情。”
“顾松不是想要自由吗,睡在广阔天地里,算不算自由。”
李铭再道:“我是怕先生冻出毛病。”
余赧呵道:“一个大男人这点冷都遭不住,他是干什么吃的!”
姜万宁在一旁见缝插针道:“李特助,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烦透了李铭,明明只是个特助,却偏爱多管闲事。
冻一宿算得了什么。
直接冻死顾松才好呢。
冻死了顾松,他就能光明正大的上位。
攀上余家这根高枝,日后的演艺生涯,定是一马平川、一往无前。
姜万宁自信已经摆平了全部,就剩顾松这根横在自己和余赧之间的尖刺!
李铭无可奈何讪讪退出帐篷。
第二天,天光微明。
余赧就听见帐篷外,响起李铭惊慌的声音:
“余董。”
“出大事了!”
“先生的情况很不好,高烧不退,林医生说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