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前的死寂。白嬷嬷面色凝重,双手恭敬地捧着那包作为罪证的香料,缓缓上前,屈膝行礼后,将其高举过头,呈于李秋月面前。
李秋月眼神触及香料的瞬间,身子猛地一颤,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悲戚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松月苑:“侯爷,就是这香料。”
“白嬷嬷快拿远些,我一闻到这香味就浑身不适。没想到四小姐竟然真的这样恶毒,我可是你的嫡母呀,你怎能如此害我。”
她哭声中饱含着委屈与无助,令人闻之心酸。
侯爷端坐在主位之上,眉眼冷沉,瞥见那罪证确凿的香料,顿时脸色铁青,流着自己骨血女儿竟会如此恶毒,使出这般下作手段去陷害嫡母。
“妙仪!你怎可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青珠见状,急忙向前冲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在秦妙仪身旁。她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满是焦急与愤怒,大声喊道:“侯爷,您千万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四小姐生性善良,在庄子上连只蝼蚁都不忍伤害,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您明察秋毫,莫要让奸人得逞,冤枉了好人呐!”青珠边说边磕头,额头不一会儿就红肿起来,她却浑然不顾,只是一个劲儿地为秦妙仪喊冤。
秦妙仪面容镇静,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侯爷,声音虽仍带着一丝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爹爹,女儿以为此事疑点重重。”
“白嬷嬷,您口口声声说这香料是我的,可这府中香料众多,您凭什么认定这便是我之物?这帕子虽在树下挖出,又怎知不是他人故意藏于此处,欲要嫁祸于我?”
她微微转头,看向白嬷嬷,眼神中带着审视与质问,“嬷嬷,您可有确凿证据,证明这香料上有我独有的印记,或者能有证人亲眼所见我将其埋于树下?”
“爹,若是仅凭这无端的揣测与一块不知出处的香料,就给女儿定罪,女儿实难服众。”
玉桃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前来,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微微欠身行礼后,脆生生地开口道:“侯爷,这香料是被一块帕子包着的,白日里四小姐来拜见夫人时,拿的正是这条素色帕子。”
秦妙仪挺直了腰杆,神色间多了几分笃定,她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爹爹,女儿的帕子皆有独特记号,女儿每次所用帕子,都会在边角处绣一个极小的‘仪’字,这是女儿自幼养成的习惯,庄子上的人都知晓。”
“青珠向来仔细,我所有的帕子都会被她妥善收好,断不会流落出去被人利用。而这从树下挖出的帕子,若真是用来包香料陷害女儿的,上面定然不会有那‘仪’字。爹爹只需查看,便能还女儿清白,这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划,想借一块相似的帕子就将女儿置于死地。”
闻言,玉桃神色淡淡,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帕子轻轻展开,特意举高了些,好让众人都能瞧得清楚。
“四小姐,您可瞧仔细了呀,您看这是什么?”
说着,用手指了指那帕子上绣着的一个小巧却清晰无比的“仪”字。
“这帕子上明明白白地绣着您的字号呢。”
玉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义愤填膺,她向前一步,福了福身,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侯爷,玉桃身为夫人身边的丫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夫人一向宽厚仁慈,对待府中众人皆如亲人一般,尤其是四小姐,过去她在庄子上时,逢年过节夫人更是关怀备至。可如今竟遭此等陷害之事,若不严加惩处,日后夫人在府中如何立威?这侯府的规矩又何在?四小姐做出这等事,实在是让人心寒呐!”
说罢,她轻轻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似乎在为夫人所遭受的不公而痛心疾首。
李秋月对玉桃的机灵劲儿很满意,配合着掩面啜泣。
侯爷面色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他冷眼看着仍在试图辩解的秦妙仪,猛地一挥手,厌烦地吼道:“够了!莫要再狡辩,本侯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
他命令下人:“来人呐,去请